每次江尋以年長者的姿態叮囑這個叮囑那個的時候,趙南霜都覺得他像個老頭,「知道啦,我又不傻,生病了肯定會吃藥的。」
周遲譯不甘就這樣被排擠在外,「看來兩位的聽力都沒有問題,說話應該不需要靠得那麼近。」
嗯,開始陰陽怪氣了。
「你怎麼來了?」趙南霜皺了下眉。
周遲譯說得理所當然:「來接你回家。」
「誰說我要回去?」
「不回家,你準備去哪兒?」
「我們要去吃飯。」
「你不是剛和同事們吃完嗎?」
「江尋沒吃啊,我陪他。」
周遲譯聽得心梗,他餓著肚子的時候,她不僅不陪他吃,而且連一句關心都沒有,怎麼到江尋這兒,待遇就不一樣了。
「巧了,我也沒吃晚飯,」周遲譯看向江尋,「江總不介意添一副碗筷吧。」
江尋紳士地笑了笑,「只要南霜不介意,我沒有意見。」
趙南霜想都不想就說:「我介意。」
周遲譯就知道她不會輕易鬆口,他也不生氣,不緊不慢地道:「你拍攝的這段時間,我也沒少幫忙,讓你請我吃頓飯,很過分?」
這幽怨的眼神,讓趙南霜以為自己是個薄情寡義的負心女。
「改天吧,今天不方便,」她可不想江尋吃頓飯還要受氣。
「怎麼不方便?今天是什麼特別的日子?還是你們飯後有別的安排?你還在咳嗽,江總這麼體貼,應該知道你需要多休息,」周遲譯的目光緊緊黏在她臉上,「這頓飯我不白吃,我可以給你當司機。」
趙南霜對他的三連問置若罔聞,「不好意思,我帶了助理。」
「他哪有我好使喚。」
「這頓飯你非吃不可?」
周遲譯還就是非吃不可,江尋在街上就能抱她,獨處時會做什麼,他只要稍微想一想就如鯁在喉,如芒在背,如坐針氈,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今天都被他撞上了,如果他還能故作大度地把時間和空間讓出來,那他可以去死了。
趙南霜算是看出來,周遲譯是鐵了心要去。
去就去吧,反正就只是吃頓飯,把他當空氣就好。
江尋沒有開車,要麼坐趙南霜的車,要麼坐周遲譯的車,周遲譯不坐副駕,既然他願意當司機,那就讓他當,於是趙南霜讓助理先回去了。
周遲譯這輛車,在南川有很多人都認識。
趙南霜剛走到車旁,周遲譯就開啟了副駕的車門,「坐前面。」
「我坐後面。」
「堵車,坐前面舒服點。」
她不想,站著不動。
江尋開口打破僵局:「南霜,你容易暈車,坐副駕吧。」
趙南霜這才上了車。
車裡寂靜,周遲譯也沒有開啟音樂,為了阻止趙南霜像剛才那樣旁若無人般和江尋敘舊,把他隔離在她們的世界之外,他先跟江尋聊上,「江總有什麼想吃的嗎?」
江尋倒也隨性,「我不挑食,也不忌口。」
「你不常回國,在國外的時候應該很想念家鄉味道,我和南霜帶你去一家開了二十多年的老店,嘗嘗南川菜。」
「謝謝。」
周遲譯側首看了趙南霜一眼,她在打哈欠,有點犯困,聚餐的時候應該也沒吃什麼東西。
他打轉方向盤,繼續沒話找話,「江總是哪所學校畢業的?」
江尋說:「南大,但我只在南大待了兩年。」
「和我哥是校友。」
「是的,很榮幸。」
過了一個紅綠燈,周遲譯又問:「江總的工作那麼忙,不知道這次回來能待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