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子。”
李欽載忍著難受, 努力擠出笑容點頭示意。
另一名武將卻毫無表示,安謹之有些尷尬,抬胳膊碰了碰他。
這時倨傲的武將才敷衍式地抱拳,沉聲道:“熊津道督糧官錢益, 見過李縣子。”
李欽載繼續含笑點頭,心中卻覺得奇怪。
這個叫錢益的什麼來頭?為何對自己如此冷漠,好像自己欠了他錢似的,素未謀面,無怨無仇的,擺啥臉色呢?
錢益行禮後便不再言語,旁邊的副將安謹之等了半晌,見錢益不開口,無奈只好自己開口了。
“稟李縣子,末將二人奉兵部之命,押送首批五千石糧草,其中長安城戶部直接撥付兩千石,剩餘的三千石戶部批下公文,由前方的蒲州城官倉供給。”
“末將二人特來領命先行,提前在蒲州清點交接糧草,請李縣子示下。”
李欽載笑道:“去吧,督運糧草的事,二位看著辦,辦完了告訴我一聲,我記個賬便可,只要不耽誤運糧的日期,一切都好說。”
安謹之再次抱拳,又拽了拽旁邊的錢益,錢益不情願地敷衍式抱拳,二將策馬離去。
李欽載眯眼盯著二人遠去的背影,心裡不免犯起了嘀咕。
錢益見到他彷彿見到仇家的樣子,莫非又是這具身體的前任惹的是非?
這就過分了,都穿越大半年了,居然還要給前任背鍋……
再背就自殺!
沉思許久,李欽載忽然道:“阿四。”
“在。”
“我以前……準確的說,我造出神臂弓以前是不是挺混蛋的?”
劉阿四驚愕,你以前啥樣自己心裡沒數嗎?
久久沒等到回答,扭頭見劉阿四愕然的模樣,李欽載頓覺自己不僅問了一句廢話,而且自取其辱。
“算了,這個問題不必回答。你去糧隊將士中逛一圈,打聽一下錢益這個人,尤其是旁敲側擊一下,問問我以前有沒有糟蹋過他婆娘……”
劉阿四驚愕道:“五少郎為何有這種念頭?”
李欽載嘆了口氣,指了指前方錢益遠去的背影,道:“你見到他剛才的臉色沒?簡直就像我給他來過一出‘夫目前犯’,去問問吧,我心裡不踏實……”
劉阿四領命掉頭而去。
李欽載沒精打采地繼續趴在糧車上。
晃晃悠悠熬過一天,夜晚駐紮時李欽載腿都軟了,被部曲扶下牛車,踉蹌躺進帳篷裡。
勉強吃了一點晚膳,劉阿四回來了。
“咋樣?打聽出什麼了?”李欽載一臉忐忑加心虛:“我該不會真糟蹋過他婆娘吧?”
劉阿四笑了笑:“五少郎多慮了,您以前或許糟蹋過別人的婆娘,但絕沒有錢益的婆娘。”
李欽載扯了扯嘴角,你可真皮。
啥婆娘都沒用,自己沒嚐到滋味兒。
“小人打聽到了,那錢益與五少郎往日並無恩怨。”
李欽載奇道:“沒有恩怨他吃錯藥了?對我橫眉冷眼的。”
“雖無恩怨,但錢益也是一員悍將,他曾是松州折衝府的校尉,永徽年間跟吐蕃幹過,據說勇猛無敵,陣前連斬吐蕃賊將五人,軍功顯赫,被報上兵部,顯慶三年兵部給他升了都尉……”
李欽載愈發好奇:“都尉可不小了,為何如今卻成了督糧官?”
“雖是悍將,但脾氣火爆,說話耿直,動輒打罵麾下將士,後來將士們怨氣叢生,差點在軍中釀成譁變,兵部於是將他貶謫,成了督糧官……”
李欽載皺了皺眉:“這種人確實應該貶謫敲打一下,否則將來必惹大禍……”
劉阿四目光古怪地瞥了他一眼。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