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太年輕了,驟封郡公難免遭人嫉恨,埋下禍端,所以臣懇請陛下收回成命,削臣之爵。”
李治咀嚼的動作瞬間凝固,一臉驚愕地看著他。
良久,李治低聲道:“景初的意思是,不想當郡公?”
李欽載苦笑道:“其實縣公臣也不想當,陛下當知臣的秉性,其實就是一條胸無大志的鹹魚,最喜歡的生活方式就是在甘井莊安享太平富貴。”
“閒暇時釣釣魚,烤個番薯,帶著兒子進山打點野味,偶爾也教教學生,當然,心情好的時候,說不定也會弄點獨創的新奇玩意兒,也許對大唐有用,也許沒用。”
抬眼盯著李治的眼睛,李欽載苦澀一笑道:“臣其實就是這麼一個不求上進的人,當官封爵對臣來說並不重要,臣有一位了不起的祖父,他用一生的征戰換來了家業興盛……”
“臣只想在祖父的餘蔭下,做一個混吃等死的紈絝子弟,最低的要求就是臨死之前不要敗光家產,多少給子孫後代留一點兒……”
李治震驚了,表情漸漸嚴肅起來,扔下手裡的半隻雞腿,李治盯著他的眼睛緩緩道:“你到底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嗎?”
李欽載沉默半晌,道:“臣無事,只是突然有些累了,或許在高句麗戰場上丟了半條命後,臣的性情也有了一些變化……”
李治也沉默下來,許久之後,突然道:“英公的捷報傳到長安,朝野震動,臣民歡欣,但朕聽百騎司密奏,朝臣之中好像出現了一些不好的聲音……”
“北方天寒,王師出現了一些逃兵,出逃者甚至有千人之多,英公已在報捷奏疏裡說過了,朕絕無責怪之意,但聽說朝中有人打算拿此事做文章,妄想抹黑英公之戰功。”
李治嘆道:“朕都沒把此事放在心上,景初為何卻當了真?你以為朕是那種不辨正邪是非的昏君嗎?”
“天氣寒冷,將士們身著單衣鐵甲,凍得受不了當然要逃,這是人之常情,換了朕在高句麗,說不定也逃了,兵部上疏請旨嚴懲那些逃兵,朕都將奏疏駁了回去。”
“逃兵朕都恕了,怎會責怪你的祖父?能在軍心漸亂之時力挽狂瀾,還攻破了平壤,英公已經很了不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