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唐的太子,他若安然無恙,立儲之事不必再提,他若有……不測之故,君臣再議立儲之事不遲。”
李欽載點頭。
他知道這是李治表明的態度,而且言外之意就是,沛王李賢應是下一任的儲君沒懸念了。
…………
離開太極宮,李欽載心情頓時放鬆了。
李家是忠是奸,別人說了不算,皇帝說了算。
那些打算拿逃兵之時做文章的人,他們其實並不知道自己已經很危險了。
只要敢把奏疏送上去,便等於在李治的心裡掛上了號,對於這種抹黑打壓功臣,在天子面前煽風點火的人,李治不會有什麼好印象。
自古以來,無論昏君還是明主,當然都害怕臣子功高震主,可也要分人。
從貞觀年到如今,大唐名將輩出,立下滅國之功的將領不在少數,為何他們都能安然無恙?
大唐有別於其他朝代,最大的不同便是君主的胸襟。
只要你立了功,我就善待你,別人說什麼都沒用,如果說將領滅國後便是兔死狗烹的下場,以後誰還敢給大唐天子賣命?
再說,立功的人是李勣,天下人都知道,李勣老矣,這是他人生中的最後一戰,落幕很完美。
落幕之後,李勣便只是一個遲暮的老人,誰會對一個立下大功後馬上致仕告老的老人心懷猜忌?
李治當然不是完美的君主,但唯獨對李勣,對整個李家,他絕不會猜疑。
李勣和李欽載這些年的表現已能說明一切。
大唐初期的君臣關係,大多都是能夠善始善終的,除非臣子自己作死,比如侯君集,比如長孫無忌。
走出太極宮門,李欽載再次恢復了全身癱瘓的模樣,被部曲們抬上馬車。
反正不知道為啥,李欽載總覺得全身癱瘓且智珠在握的模樣很有逼格,看起來很智慧的樣子。
而且,行走坐臥都有人侍候,也很符合李欽載的鹹魚心態。
這條鹹魚已經越來越過分,連翻身都懶得自己翻了。
宮門離李家不遠,都在朱雀大街上,理論上李欽載與李治是鄰居。
馬車晃晃悠悠,李欽載坐在車內閉目養神。
突然感覺馬車停了下來,李欽載仍未睜眼。
朱雀大街是長安的主幹道,這座人口超百萬的超級大城裡,遇到堵車也是常有的事。
然而沒過多久,馬車外的馮肅卻道:“五少郎,有人擋住路了。”
李欽載淡淡地道:“那就讓他先過,咱們等等無妨。”
馮肅沉聲道:“五少郎,對面的馬車是故意攔在咱們前面的。”
李欽載的眼睛赫然睜開。
來活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