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縣侯結識,我雖有時候不大靈光,偶爾犯癲狂的毛病,但我不傻。”
“與李縣侯做朋友,遠比做敵人強無數倍。”
李欽載嘴角一勾:“朋友?”
武敏之笑著揖禮:“愚弟高攀景初兄了。”
李欽載沉默半晌,終於也笑了:“好,朋友。”
…………
朋友交下了,但李欽載心裡還是不大踏實。
但武敏之卻顯然很踏實,聽到李欽載承認他是朋友,武敏之高興得手舞足蹈,然後拼命地飲酒。
炫壇的手法令李欽載心驚肉跳,雖說這個年代的酒度數很低,可一罈罈的喝還是很容易醉的。
一頓酒宴整整進行了一個下午,直到夜幕降臨,武敏之才終於醉倒。
李欽載吩咐下人將他攙扶到前院的廂房裡睡下,這才搖搖頭往後院走去。
崔婕在後院的床榻上躺著,旁邊有兩個老婦人和兩個丫鬟侍候著。
床榻邊的矮几上擺滿了各種零食,肉乾青梅蜜餞,酸酸甜甜各種口味都有。
崔婕手裡捧著書,當眼神從書本上移開,瞟向矮几上的零食時,經驗老道的老婦人便準確地捕捉到她的目光,將她看中的零食塞入她的嘴裡。
小嘴蠕動幾下,老婦人見她要張嘴了,於是雙手接在她的頷下,一枚梅核便吐了出來,恰好吐在老婦人的手上。
這默契,沒個三兩年的訓練絕對練不出來。
李欽載不由歎為觀止。
“怎麼做到的?有啥講究嗎?”李欽載羨慕地問道。
崔婕瞥了他一眼:“什麼講究?”
李欽載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老婦人:“你倆這默契,怎麼做到的?”
“啥?”
“我做夢都想要一個這樣的下人,想吃什麼想吐什麼,根本不用說一個字,一道眼神就能完美解決,太適合我這樣的鹹魚了。”
老婦人矜持地一笑:“老公爺派奴身幾人侍候少夫人,終歸是看中了奴身那點微不足道的長處,侍候主家的活兒,奴身幹了一輩子。”
“若連這點眼力都沒有,怎值得老公爺親自下令遣奴身幾人來?”
崔婕放下書本,道:“後院的事,夫君莫操心,聽說今日府上有人來鬧事?”
李欽載回過神,道:“哦,不算鬧事,先前有點誤會,後來他心悅誠服之後,與我互認朋友了。”
崔婕不解地道:“夫君是如何讓他心悅誠服的?”
李欽載看了她一眼:“當然是用拳腳物理服人,不然咧?難道是以德服人嗎?”
“聽下人說,鬧事的是武家的人……夫君,咱是不是跟皇后家族結怨越來越深了?”崔婕神情浮上擔憂之色。
李欽載伸手撫上她的腹部,孕期尚短,她的腹部仍舊平坦,看不出凸起的跡象。
“好好安胎養神,外面的事少管,有我在,天塌不下來。”
“再說,今日鬧事的這個……很難形容,也許不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