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攤,道:“我不過是個窮鄉僻壤的教書先生,陛下拿我湊數,我今日才會參加朝會,修路什麼的,也只是順嘴一提,大家若都反對,不幹便是,我依然領我的俸祿,賺我的錢。”
打量了滕王一眼,李欽載又笑了:“倒是滕王殿下你,若修路一事在金殿上被廢止,殿下猜猜此刻你應該在哪裡?”
滕王意氣頓喪,嘆息道:“本王應該在貶往洪州的路上。”
李欽載點頭:“然也,但是幸好此議已透過了殿議,馬上要施行了,也就是說,殿下有差事可幹了,所以……殿下是不是欠我一份人情?”
滕王腦瓜子嗡嗡的。
李欽載的話乍聽沒毛病,可滕王還是沒理清楚其中的邏輯,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滕王立馬回過神來,警惕地眯起了眼睛:“本王可不加錢了!”
李欽載推了他一下,嗔道:“加什麼錢,說得我好像敲詐過你似的,你我都是體面人,錢財什麼的,不必常掛在嘴邊,殿下領我的情便夠了。”
滕王剛準備露出狼狽為奸的笑容,隨即突然想起什麼,警惕地道:“本王也不拿女兒做任何交易!”
“越說越過分了,殿下就不能把我當成正人君子嗎?”
滕王忍不住道:“正人君子會把本王弄得身無分文,還欠了一屁股債……”
李欽載正色道:“欠債歸欠債,殿下不要動不動提你的屁股,你欠的不是屁股債。”
滕王仰頭,深呼吸。
跟這孽畜聊天真的好累……
李欽載看著他,又道:“修路一事,朝議已定,接下來要看殿下了,陛下和宰相選定州縣後,殿下要馬上赴任,監管工程和用料錢糧,切記不可怠職。”
滕王哼道:“用得著你說?”
李欽載嚴肅地道:“不跟你開玩笑,殿下身負重任,朝廷調撥的錢糧也要由你經受,殿下不僅代表天子,也代表朝廷,錢糧皆是萬千子民的活命之本,切不可貪墨分毫。”
“別的官員貪墨,頂多罷官流徙,殿下若貪墨一文錢,則會永遠失去陛下的信任,滕王一脈從今以後只會被越貶越遠,甚至會被陛下除爵問罪,為了那點錢財,不值得付出如此代價。”
滕王頓時也嚴肅起來,點頭道:“本王知道,這一次是我翻本的唯一機會,我斷不會因小失大的。”
說著滕王又道:“當初幷州糧商以重金拉攏我,勸我同流合汙,本王便嚴詞拒絕了,我名下田產商鋪無數,不缺那點錢,更不會拿不乾淨的錢。”
李欽載欣慰地笑了:“那麼,我便祝殿下一路順風,殿下放心上路吧,令媛在長安,我會幫你好好照顧的。”
滕王驚怒道:“大可不必!離我女兒遠點兒,禍不及家小,有啥衝我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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