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阿四撓頭:“納妾也不是什麼好事,還沒進門呢,就鬥上心眼了。”
李欽載笑吟吟地道:“咱們在吐谷渾時,聽說你搶掠部落發了不小的財,是不是也打算納一房妾室?”
劉阿四咧嘴一笑:“本來有這個打算的,但此時一想,還是作罷了。家裡倆女人,我實在掌控不住,我那婆娘也不是善茬兒,把她逼急了,弄死我或弄死妾室,都不是啥好事。”
“不如把錢花在青樓,夜夜當新郎,夜夜換新娘,哈哈,爽很。”
“阿四,你活通透了。”
…………
回到國公府,李欽載果然沒說一個字,關於偶遇趙家姐弟的事,李欽載彷彿失憶了似的,完全不曾提起。
跟隨他的部曲也被下了封口令,不準在府裡亂說。
想去找老孃問個清楚,為何允許老爹納妾,然而李欽載一想到這糟心事,心情都差了許多,乾脆懶得問了,已是既定的事實,問了有啥用?還不如讓老爹趕緊立遺囑更實際一點。
後院輔導蕎兒做了一會兒功課,幸好蕎兒在學習方面天賦不錯,李欽載還沒嚐到前世那些父母的絕望,教課的過程可謂父慈子孝,雙方都很愉悅。
無所事事逛到後院書房,李欽載下意識朝書房外的牡丹掃了一眼,赫然發現那株牡丹竟然不在了。
猶記得李欽載禍害過幾次,聽說牡丹最後的結局是被蕎兒連根拔起,後來李勣大約也心死了,牡丹從此絕跡於後院。
說來這事兒也怪李勣,誰叫他給牡丹取個“繡娘”的風騷名字,讓人一聽就忍不住辣手摧花。
豈不聞賤名好養活,李勣若給牡丹取個名字叫“狗剩”,誰還有興趣禍害它?
推開書房的門,李勣正在研讀兵法,見李欽載不敲門就進來,李勣眉頭一皺,正要呵斥,李欽載眼疾手快,嘴裡發出“哐哐哐”的聲音,表示自己敲門了。
李勣哼了一聲,垂頭繼續看書,不想搭理他。
李欽載也不跟他見外,一屁股坐在他對面,幽幽嘆道:“爺爺,我爹他在潤州納了一房妾,此事您可知道?”
李勣頭也不抬地道:“秋末之時收到你爹的來信,跟老夫說過了。”
李欽載不滿地道:“闔府上下就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為何沒人告訴我?我是撿來的嗎?”
李勣合上書本,露出深思之色:“二十多年前,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咱家茅房裡傳出一陣嬰兒啼哭聲,你爹聞聲尋之,赫然發現你正在屎尿裡暢遊,狗刨……”
李欽載的臉頓時黑如墨炭:“爺爺,您一把年紀了還這麼皮,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