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商業回報率來說,升官晉爵的回報率比正經做買賣大多了。
正經行商的話,從成本,到運輸,再到銷售,然後還有人工開支,渠道開支,各種打點,到手的利潤扣去成本開支,明明是賺錢的買賣,或許最後一算賬,虧了。
而升官晉爵就簡單多了,只要對外放出一個訊息,“我,升官了,打錢!”
於是四方賓客蜂擁而至,果然打錢。
成本?開支?
招待賓客們一頓飯而已。
這何止是一本萬利,簡直是無本生意,回報率等於打家劫舍。
以李欽載升官晉爵的頻率,差不多三年一次,也就是說,他真正實現了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看著賓客們冗長且貴重的禮單,李欽載的心跳陡然加快,太刺激了,受不了,傷勢都快復發了。
顫巍巍地伸出手,呼吸愈發急促,臉也漲紅了,崔婕嚇了一跳,急忙握住他的手:“夫君怎麼了?哪裡不舒服,要叫大夫嗎?”
李欽載眼睛裡有著湛然的光芒,抬手艱難地指著前院。
“扶我起來,我要出去招待貴客!”
崔婕一呆,接著氣得狠狠掐了他一把:“你……都是郡公了,還如此貪財,咱家過不下去了嗎?”
李欽載指著禮單,正色道:“貴客臨門,怎能失禮?他們送我重禮,我定要他們賓至如歸,若是怠慢了,下次他們怎還會送?快,與我穿戴起來,迎來送往,生張熟魏,都是生意,婦道人家懂啥!”
崔婕咬著牙給李欽載穿戴整齊,推著輪椅便出了後院。
國公府前院已是一片人聲鼎沸,賓客進出絡繹不絕,仔細一打量,大多是一些熟悉面孔。
其中有他的弟子李素節李顯等人,也有李勣的一些故交如蘇定方,程咬金等,還有李思文的朝中同僚,以及世家門閥在長安的話事人等等。
李思文夫婦在前院如穿花蝴蝶,滿頭大汗還堆起笑臉招待客人們。
原本當事人是李欽載,但隨著晉爵的訊息傳開,長安的權貴和門閥都知道李欽載受了重傷,正在後院靜養,登門道賀的人都很有涵養,沒人打擾李欽載。
然而此刻見崔婕推著李欽載出來,賓客們眼睛一亮,紛紛上前道賀。
面對狂潮洶湧的賀辭,李欽載露出了熱情洋溢招財進寶的笑容。
都是貴客,都是一個個直立行走的金銀珠寶啊,拜財神都不敢許這麼離譜的願望……
“哇哈哈哈哈,好個後生,是條漢子!”程咬金竄了出來仰天大笑,眼神讚許地看著李欽載:“高句麗的事,我們這些老傢伙都聽說了,幹得不錯,不愧是我大唐的忠勇之臣,沒給你爺爺丟臉!”
蘇定方在旁一臉心疼地看著他:“好孩子,傷重未愈何必出來見人,安心在後院靜養便是,都是看著你長大的長輩,誰還會挑這個禮?我等過來看看,馬上就走,不打擾你養傷。”
李欽載感動地道:“晚輩剛回長安,未登門拜望各位長輩已是失禮,諸位親自登門,我若還視若不見,怎能對得起各位長輩多年對小子的愛護之情。”
在場的賓客們紛紛讚許不已。
看看人家的孩子,勝而不驕,顯而不縱,爵晉郡公仍虛懷若谷,撐著一身傷痛仍堅持出來見客。
再想想自家那幾個不爭氣的孽畜,一個個都等著自己蹬腿好繼承爵位家產,相比之下,眾人心頭一酸,想哭。
唯有身後的崔婕悄悄垂頭,不易察覺地猛翻白眼。
撐著傷重之身堅持出來見客,可真不是什麼教養和禮數,夫君純粹是抱著一種招待客戶的心情。
這見不得人的心思若被在場的長輩們知道了,只怕夫君會被揍得滿天飛。
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