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夠,跟前世的烤串攤有幾分相似。
招呼劉阿四和部曲們坐下一起吃,李欽載又抓了一串羊肉,嗤地一下吹了個口琴,半串羊肉入嘴。
正吃得酣暢,一輛平平無奇的馬車在李欽載身後停下,車簾掀開,金鄉縣主在侍女的攙扶下走下馬車。
李欽載聽到身後的動靜,扭頭一看,不由愣了。
“你來幹啥?”李欽載問道。
金鄉淡淡地道:“我也餓了,不行嗎?”
李欽載失笑:“縣主身份尊貴,能吃這個?”
金鄉沒好氣道:“你是縣伯都能吃,我為何不能?”
“你不能拿我當參照物,我敢吃屎,你敢嗎?”
金鄉愕然睜大了眼睛:“真的嗎?”
隨即身子往後一仰,露出無比嫌棄的眼神。
李欽載老臉一熱:“只是比喻,我一直以為縣主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小仙女,沒想到也如此接地氣。”
金鄉冷冷道:“倆月前我還是錦衣玉食的,自從父王被某個缺德的傢伙騙光了錢後,我的日子便一天不如一天了,如今我只求能活下去就好,哪裡顧得上精緻。”
李欽載老臉繼續一熱,仰天打了個哈哈,對烤肉攤的胡商道:“再來幾串肉,記我賬上。”
扭頭看著金鄉,李欽載慷慨得一塌糊塗:“今日我請你,管飽。”
金鄉快氣笑了,騙了我家那麼多錢,一頓烤肉倒是大方上了,要臉嗎?
滋滋冒著油光的烤肉端上來,金鄉不客氣地抓過一串羊肉,狠狠咬了一口,一邊吃一邊挑釁地瞪著李欽載。
李欽載一臉莫名其妙,吃個烤肉而已,眼神如此囂張幹嘛?我一口能吹半串肉,眼神仍是那麼的厚德載物,我驕傲了嗎?
“好吃嗎?”李欽載問道。
金鄉顯然沒吃過街邊的東西,對烤肉似乎頗為滿意,剛要點頭,隨即發現自己丟了傲嬌的小氣質,於是冷冷地哼了一聲。
目光一瞥,發現矮桌上的那壇濁酒,金鄉下意識將酒捧起來。
李欽載驚訝道:“你還要飲酒?”
金鄉橫了他一眼,道:“不是你請嗎?捨不得了?”
李欽載微笑道:“沒事,你儘管喝,記你父王的賬上,下次見到你父王的時候跟他結算。”
金鄉氣得給自己斟滿了酒,一飲而盡,然後忍不住嗆咳起來,咳得俏臉通紅,別有一番嬌豔欲滴的風情。
東市攤販上的酒,自然不是什麼好酒,酒質渾濁且上頭。
金鄉連飲了幾盞,臉蛋兒越來越紅,已然了有幾分醉意,然後酒盞重重往桌上一頓,金鄉大聲道:“李欽載,我警告你,不準再騙我父王的錢!”
李欽載眼皮一跳。
金鄉卻不顧儀態,小嘴兒一癟,當街大哭起來。
“……我都兩個月沒做新衣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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