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差的日子勝似天堂。
每天與崔婕卿卿我我,逗弄一下蕎兒,順便教書育人,更多的時候懶散地坐在院子裡頭腦放空,像個哲學家思考人類與宇宙。
沒有上班的壓力,不必參與朝堂的勾心鬥角,連賺錢養家的壓力都沒有。
從幷州回來後,許家的長孫許彥伯便派人傳來了訊息,前往西域諸國賣冰的商隊已打通了市場,與諸國的權貴建立了關係。
過不了多久,西域的夏天從此有冰涼的冰塊供應,權貴們還不得上天呀。
當然,冰塊的價格也是上天的價格,許彥伯說了,等著收錢吧。
準確的說,這樁買賣屬於皇商,李治參股最大,李欽載其次,利潤最少的是許家,但最繁忙也是許家。
李欽載和李治根本就是甩手掌櫃,李治好歹還給安西都護府下一道密旨,給這樁買賣提供了有力的武力支援,李欽載除了提供秘方外,根本完全不過問了。
明明賺得最少,許家卻甘之如飴。
從最近朝堂上的動作也看得出來,許敬宗這位右相與李治的配合越來越默契了。
幷州糧案,李欽載交卸了刺史之職後,朝堂卻沒有善罷甘休。
當初李欽載除了拿問幷州境內的世家族人和官員外,同時派兵將北方二十餘座城的官員也拿問了,既然是涉案,就不存在管轄問題,凡事涉案者皆被將士拿下,押赴長安刑部。
不僅如此,根據韓國夫人的揭舉,朝堂上也被拿下了兩位侍郎,四位御史和一位寺卿,至於六品以下的官員更是抓了一大批。
案情越扯越大,這已不是簡單的幷州一地的案子,趁著北方大旱牟利,他們已形成了一張密不透風的網,當李欽載親手將網撕開後,那些骯髒又惡臭的人和事暴露在陽光下。
朝堂終於炸鍋了。
李治聽取了李欽載除惡務盡的勸諫,下定決心一網打盡。
北方旱情嚴重,今年朝廷不知要從南方調撥多少糧食賑濟百姓,朝堂不能再出現任何覬覦賑糧的官員了,會釀成大禍。
除了君臣之外,更有合夥人關係的許敬宗彷彿打了雞血似,這次不再像老油條一樣含糊敷衍應對,事發之後,許敬宗果斷地與李治站在一起,雷厲風行地頻頻過問刑部審案的過程和結果。
有了天子和右相的一同發力,涉案的朝臣們終於絕望,李欽載回到甘井莊這短短几日,大部分涉案朝臣已認罪。
這絕對是自李治登基整治長孫無忌之後的又一樁大案。
案情沒什麼複雜的,李欽載已將證據和人犯拿捏得明明白白,剩下的是李治該考慮的問題,是抓小放大,還是一個不饒,如何平衡朝局,如何敲打世家等等。
反正與李欽載無關了,他已做自己該做的事。
…………
時已入秋,渭河邊有幾許寒意,但蕎兒卻玩得很歡快,在河灘邊跑得滿頭大汗。
李欽載和崔婕並肩而坐,崔婕雙手托腮,俏臉含笑靜靜地看著李欽載釣魚。
李欽載手執釣竿,卻一臉挫敗。
整整坐了一個時辰,一條魚苗都沒釣起來,自己的婆娘和兒子還在旁邊看著他,搞得很沒面子。
“爹,你究竟會不會釣魚?咱們不如用漁網咖。”蕎兒巴巴地望著他。
李欽載老臉一黑:“連你也不信我嗎?”
蕎兒無辜地道:“蕎兒當然信爹,但爹就是沒釣上一條魚呀。說好的在河邊烤魚的,爐子都架好了,魚卻遲遲沒釣上……”
“爹,不如請阿四叔給咱們射兔子吧,烤兔子也好吃。”
“兔兔辣麼可愛,你為什麼要吃兔兔……”李欽載咬牙道:“等著,今日必須釣上魚,不然我就造個雷管炸河,誰都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