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離已然自動開啟回憶模式的時候,耳邊卻陡然間傳來男人低醇的問話聲。
怒氣似乎也隨著賀氏事情的報備而煙消雲散,但男人高大而立的背影中卻還是藏著一抹平淡到不易察覺的蕭索,周離一聽見他的聲音就像是炸了毛的雞公似的,頓時咯咯咯的蹦躂著大聲回話:“是,傅少,沒有事兒了,我先回去了。”
話落,竟是比兔子跑得還快。
逃似的離開了這半山腰。
從傅月溪離開到現在,在這裡待了有一個小時的傅子玉也在這時候轉過身,抿緊的薄唇上掛著溫潤笑意,迷人狹眸中卻是一片薄冰。
==
一天的時間,晃似的過去了。
傅月溪卸下了偽裝了一天的嚴肅女強人面具,回到傅家,在與父親打完招呼的那一刻,沒忍住,狠狠的抽蓄了起來,幾乎是跑回房間裡的,關上門,不敢讓父親發覺到她的異常,迅速進入浴室開啟水閥,隨即大哭的傅月溪滿目傷心。
她的確是與傅子玉相處了十年。
但這十年裡,傅子玉與她根本就甚少在一起接觸。
更別提睡在一張床上了。
所以從來都沒有真正瞭解過傅子玉的傅月溪,又怎麼可能會知道傅子玉冷下臉來竟是如此的冷漠迫人?被這股冷漠逼瘋了的傅月溪只覺得心臟處的呼吸都被堵塞了。
昨兒個半睡著半醒來迷迷糊糊的與傅子玉有了男女之實的傅月溪再度醒來的時候,心頭有了幾分難掩的惶恐和對未來的迷茫,可是卻沒有想到傅子玉竟然會有那麼可怕的一面。
嗚嗚大哭著,她忍不住的發洩了出來。
哭完一餐才不過五分鐘以後,把衣服全部脫了,她整個人都沒入了浴缸中,閉上眼,腦海裡浮現了傅子玉給過她的溫暖和一切動容,隨即畫面就變成了今天他冷漠逼問她的樣子,頓時眼角又溼了。
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可是,她跟傅子玉卻有了那一層關係。
衝動,像是魔鬼,把她帶進了兩難的境界。
與此同時,另一邊兒傅子玉的別墅中,躺在大廳內的傅子玉眸色清冷,燈光流瀉在巨大的別墅內,處處都是明亮,沒有一點黑暗的大廳卻給不了他一絲溫度。
臥躺在沙發上。
傅子玉盯著頭頂上的白熾燈,狹眸一眯,嘴角卻是微微掀起,她竟是會怕他?這一點,說實話,真的是把他給驚呆了。
沒有想到她竟是會怕他。
嘆息一聲,他的目光深沉許多,透過大門,似乎看得見外頭寒冷的空氣與肆意的風,保持著這樣的姿勢,他一動不動。
樓上傅月溪昨晚睡過的臥房內,精緻古董色澤的壁櫥像是藝術品似的貼合著牆壁,誰也不會想到,這個房間內的壁櫥裡竟是滿滿的一壁櫥的衣服,更加沒有人會想到,這些衣服,還都是女裝。
從他察覺到對她有男女感情的那一天開始。
傅子玉就做了許多許多。
撒網——
收網——
可卻還是沒能得到她的心。
閉上眼,他再也不想看見這刺眼的燈光。
一分鐘……
兩分鐘……
三分鐘……
原本如同死魚一般躺著的傅子玉驀地從沙發上彈跳了起來,迅速而又敏捷,像極了那蓄勢待發的豹子,坐直了身子,他眉頭一皺,溫柔而又輕蔑的笑了笑,傅子玉,這點兒破事兒也值得你這麼花費心思去想麼?
她不理你就不理你唄?
她害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