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本官頭上來的傢伙?為什麼還沒有砍死?”
來人大汗,忍不住道:“要不卑下這就去……”
“算了。”剛剛清醒,郝風樓抿了口茶,整個人精神了一些,左右無事,便聽一聽這吳雄怎麼說,於是道:“叫進來吧。”
那吳雄被人押了進來,見了郝風樓,立即磕頭道:“小人有眼無珠,衝撞了大人,實在罪該萬死,萬死啊。”
這樣的話,郝風樓今日已經聽了太多,他冷冷一笑道:“既然是萬死,那你為何還活著?”
吳雄原也不指望郝風樓聽到他說萬死,脫了自己的披風披在他的身上,大叫一聲先生何罪之有,這種戲碼也只有演義裡才有。不過郝風樓直接一句你為何還活著,讓吳雄打了個冷戰,這未免也太直接了,實在教人受不了,吳雄只得苦哈哈地道:“大人,小人不能死。”
見過臉皮厚的,不曾見過臉皮這樣厚的,郝風樓笑了,道:“你不能死?怎麼著,你以為你還是縣城外的那個天王老子?”
吳雄忙道:“不敢,不敢,小人的意思是,小人從前是給劉健辦差的,劉健那廝罪無可赦,惡貫滿盈,自然是該死。可是小人卻是受他脅迫,並非出自真心,其實小人也是出自良善之家,從前還讀過書、識過字,只不過家道中落,實在不得已才從了賊。這十幾年來,小人給那姓劉的辦差,可謂兢兢業業,眼看他的諸多罪行,心中早已不滿,卻又是敢怒不敢言。不過……”見郝風樓的臉色越來越黑,吳雄不敢再囉嗦了,道:“不過小人多少還有一些用處,諒山縣的山民一直都控制在劉健的手裡,不過說是控制在他手裡也不對,其實說穿了,山民們看的是實利,山中雖然有梯田,有野獸,可以靠山吃山,可是他們需要鐵器狩獵和耕作,更需要鹽巴和布匹,從前劉健在的時候,壟斷了和山民的交易,這些交易卻都是經手小人來辦的,小人與山上的山民都有些關係,平時也都相熟,說白了,只要小人為大人辦事,大人想讓這些山民鬧事就鬧事,想讓他們安生就安生,只要大人轉個念頭,就可以拿一些不值錢的鹽巴去換取堆積如山的山貨,小人的話說完了,小人斷沒有拿這事來要挾大人的意思,只是小人想活下去,跟著誰不是活呢?那劉健對小人動輒打罵,若說忠心,那是斷沒有的,可是大人也放心,只要大人肯高抬貴手,小人永遠記得大人的大恩大德,一定為大人鞍前馬後,效犬馬之勞。”
這傢伙伶牙俐齒,說得吐沫橫飛,時不時地看郝風樓一眼,察言觀色,根據郝風樓的臉色,不斷改變自己的口風,最後笑嘻嘻地道:“大人,你就當小人是個屁,饒了小人一命吧,小人這條性命在大人的眼裡不值一提,可是在小人眼裡卻是天大的事。小人自知自己助紂為虐,為虎作倀,已是天理不容,可是大人是什麼人,豈會和小人計較?”
郝風樓看著這個傢伙各種表演,心裡倒是不禁樂了,他明白這個吳雄雖然是個小人物,可確實是個很有手腕的人,換做是其他人,遇到這樣的境地,早已嚇得魂魄皆散,偏偏這傢伙居然還能鎮定,跑到自己這裡來展現自己的能力,說明自己的用處。
不得不說,郝風樓確實被說動了,山民二字勾起了郝風樓心底的**。
想要治理諒山,將這諒山治理好,就少不了要控制住山民,若是用官府的手段,未免太過耗費時日,而且未必有效,入鄉隨俗,有些時候反而是這種另闢蹊蹺的辦法有用。
郝風樓冷笑道:“你以為本官信得過你?”
吳雄不疾不徐,正色道:“大人當然信不過小人,所謂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小人眼下也說服不了大人,可是大人想想看,小人已經沒有出路了,跟了劉健這麼多年,也算是有罪之人,即便大人放了小人,小人現在的本事沒有大樹靠著也不能施展,若是做尋常的營生,卻都是門外漢,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