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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六章:周禮
解縉的一番話其實也算是入情入理,當然,這個道理是相對的,站在內閣的角度來看,就是如此。
現在解縉賣了個關子,詢問大家的意思。
只是大家都不做聲,這倒不是大家不給這位大學士面子,實在是大家都明白,解縉這顯然只是意思意思,假意尊重一下大家的意見。你若是這個時候當真有話要說,反而顯得有些孟浪了。
見大家默然無語,解縉微微含笑道:“諸公不答,那麼老夫不妨就講兩句吧,現在聽說有人將這叛亂的屎盆子都扣在流官上頭,這很不妥當啊,雲南雖有土司,可是絕大多數也是流官治理,廣西是流官,閩粵亦是流官,乃至於遼東,雖是都司治理,其實說是流官也沒有錯。為何獨獨這交趾就不能有流官?老夫知道,有些人嘛,只是跟著瞎吆喝,這是人之常情,不說出幾句石破天驚的話就不能顯出能耐。可是有些人呢……”解縉的語氣冷淡下來:“有些人卻分明是居心叵測啊。這背後就沒有人主使?我看是有的,主使者是誰?老夫不好把話說滿,可是畢竟是有人想從中牟利。諸公也知道,流官乃是祖制,什麼是祖制,這是太祖皇帝欽定的制度,誰要破壞,無論是什麼理由,這都是大逆不道。”
解縉晃了晃腦袋,繼續道:“建文朝的時候,四處平反,擅改祖宗之法,將許多國策修改得面目全非,想一想。還真是令人心寒啊。而今上見此便深知建文為奸臣矇蔽,為祖宗社稷,不得已而起兵靖難。如今登上大寶,則立即撥亂反正,總算……是把那股子不正之風給遏制住了。太祖聖明啊,當今皇上亦是聖明,他們的法子會有錯麼?既然不會有錯,為什麼現在有人呼喊如雷,如此膽大包天?”
解縉冷若寒霜地接著道:“依老夫看。這分明是有人藉此滋事,這件事要查清楚,不查清楚說不過去。這也是你我的失職,若是想矇蔽天子,我等亦要據理力爭,不爭何以正本清源。不爭如何匡扶社稷。我等飽受國恩,若是尸位素餐,如何對得起朝廷俸祿給養?因此,老夫先說個準話,再有人如此不曉事,老夫是第一個站出來要嚴懲的,若是廷議之中有人妖言惑眾,老夫也定然第一個據理力爭。”
眾人一凜。一番話出來,其實解縉的真實想法也已暴露無遺。
首先。先把一群不安分的人嚇住,讓他們老實一些,先是口頭警告,若是不聽話的,自然還有後續手段。至於接下來,那便是理由了,要做任何事都必須得有理由,讀書人更是如此,這個理由就是祖宗之法,陛下是打著維護祖宗之法的旗號起家的,在廷議上,解縉若是提出祖宗之法,足以冠冕堂皇的把所有藉口全部頂回去。
至於這最後就是動員了,解學士打算親自打頭陣,大家若是不跟上,那麼就是不給面子,連他的面子都不給,你想坐冷板凳的麼?
這一番話,料來是有備而來,天衣無縫,基本上為廷議定下了基調,而且流官制繼續實施,大抵也成了定局。
金幼孜咳嗽一聲道:“解公之言入情入理,我是要附議的。”
其餘幾個,如胡儼、黃淮幾個,也紛紛點頭。
楊榮抿抿嘴,這時候卻也不好得罪解縉,便微微笑道:“這流官雖也有弊處,可是益處也是不小,大致上還是利多於弊,若是因為幾句抨擊便予以廢黜,不免可惜。”
他沒有把話說滿,不過大致上還是和解縉一致。
唯一沒表態的就只剩楊士奇了。
解縉含笑看向楊士奇道:“士奇怎麼說?”
楊士奇臉色平靜,目光卻不與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