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也從來沒有見過皇上如此。他感覺到有些不妙,後悔自己不該這個時候出來,可是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一枚玉佩落在朱棣的手裡,這枚玉佩自是玉帶上的飾物,頗有些沉重,隨即,朱棣狠狠地砸出去。
砰……
躲閃不及的閆恆眼前一花,隨即,額頭便被玉佩砸中。
閆恆吃痛,他下意識地想要捂住痛處,可是手在半空,卻又垂了下來。
他意識到,自己可能犯了致命的錯誤,於是連忙拜倒磕頭,戰戰兢兢地道:“微臣萬死!”
砰……砰……
那本就紅腫的額頭一次次地磕著地面,疼得他連說話都不利索,可是他不敢停,閆恒生出一種感覺,感覺自己似乎與死神離得如此之近,他毫不懷疑,陛下是會殺人的。
沒錯,陛下絕對會殺人。
因此閆恆魂不附體,嚇得身如篩糠,腦子一片空白,只是不斷地磕頭。
朱棣冷冷地看他,似是餘怒未消,隨即他掃視了一眼堂中諸人,堂中的差役和胥吏一個個目瞪口呆,面色煞白,誰也作聲不得。
堂裡只剩下那清脆的磕頭聲,還有那反反覆覆的微臣萬死。
這時候,朱棣終於冷笑道:“閆大人,你好大的官威!朕且記著了。”
他留下這番話,旋身便大搖大擺地走了。
郝風樓看了地上依舊還在磕頭的閆恆一眼,臉上沒有絲毫的同情,因為在此之前,這個老傢伙還希望將所有的髒水潑在自己的身上,若是遂了他的心願,自己便是被千刀萬剮只怕也不夠。
而郝風樓唯一能慶幸的是,如今自己是勝利者,那麼現在閆恆今日所得到的一切都是活該。他幾乎可以想象,在接下來,這位閆大人無論是願意還是不願意,都會乖乖地寫上一份致仕的奏書,然後乖乖地回家聽候發落,若是幸運,致仕奏書得到批准,或許他還能以致仕官員的身份衣錦還鄉。假若運氣不好,一個駕貼過來,只怕接下來,郝風樓就要和他掉個樣,到時少不得要以錦衣衛指揮僉事的身份要去探望一下這位罪官了。
郝風樓沒有再多想,便快步跟了出去。
朱棣沒有做聲,只是在前頭走,也沒有理會在後頭亦步亦趨的郝風樓,就這般被人擁簇,抵達了大理寺外頭。
這大理寺外,早有如林的禁軍烏壓壓地擁堵了整個街道。
數百個內官和宮人束手而立。禁衛挺直,手持刀劍,如標槍一樣。
寬大舒適的乘攆足足佔了半個街道,富麗堂皇。
鄭和上前,他只是用眼角的餘光小心翼翼地看了郝風樓一眼,見郝風樓無恙,便放下了心,於是道:“陛下還有什麼吩咐?”
朱棣眯著眼,固然有無數禁衛如小牛犢一般傲然挺立,可是與鐵塔般的朱棣相比。卻顯得黯然失色了許多,朱棣虎眸一張,無形之中似有一股不敢與他的眼眸對視的力量。他拂袖道:“起駕,回宮!郝風樓,上攆。”
“這……”郝風樓不由道:“父皇,兒臣身上汙穢不堪……”
朱棣卻是道:“叫你上去就上去。”
郝風樓不再說什麼了,直接上輦,朱棣亦是上去,這乘攆極其寬大。猶如一個移動的寢臥,郝風樓只得貼著角落欠身坐著,朱棣則一個人佔了大部分位置。
朱棣看了郝風樓一眼。淡淡地道:“你辛苦了,吃了不少的苦吧?你現在入宮,皇后那邊對你多有記掛,你理當去問安。”
郝風樓默默點頭。
朱棣籲口氣。才繼續道:“去了宮裡。換身衣衫,今日的事沒這麼輕易結束,待會兒去見了你的義母之後,少不得還要隨朕會一會咱們大明的諸公,你在這裡好生歇一歇,打個盹也好。”
郝風樓抿嘴一笑,倒是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