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負擔,成了燒火棍。
只不過……方才的鐵刺已經將他們速度降到了最低,戰馬根本發揮不出任何衝刺力,再加上腳下的鐵刺。已經給予了他們足夠的心理陰影。再經過幾番輪射下來,即便是再悍不畏死的瓦剌鐵騎,在這時間之內也不過是向前行進了二三十丈,隨即,便被火銃直接擊倒在地,倒在血泊之中,被後隊的戰馬踩成了肉泥。
人間地獄。
這便是瓦剌人所遭遇的處境,沒有速度。他們就成了一群靶子,而火銃強大的威力。以及齊射所帶來的效果,使得凡是走在最前的瓦剌人,幾乎無一倖免。
可是這咫尺的距離,卻彷彿天涯海角一般的遙遠,失去了衝擊力,他們即便催動著戰馬,可是這戰馬也難以一時疾奔起來,一不小心,可能戰馬踩中馬刺,勉強有了點速度,旋即那噴吐的火蛇又如期而至,就如收割麥子一般,一茬又一茬,後隊的人好不容易上來,直接被打落下馬,後隊的後隊暴露在了火銃口之下,又是如此,便是一場輪迴,只是這輪迴似乎永無止境。
“射擊……”
“射擊……”
只要何健一聲令下,隊中的武官便一起怒吼,隨即那早已裝填好火銃取代了前隊的官兵們,便毫不猶豫地發出一輪輪的齊射。
一開始,許多人有些緊張,有人快了一些,有人落下了一些,甚至在裝填火銃時,因為一時緊張,有人出現了許多的錯誤。
可是漸漸的,當大家發現所謂的對敵,確實和操練一般無二,只不過是尋常的靶子,稻草人變成了真真切切的血肉罷了,其實他們要做的,就像他們操練了一千遍、一萬遍的那般,不斷地去重複做一個簡單的動作而已,如此一來,許多人淡定了,從一開始的心驚肉跳,到心情漸漸平復,等到所有人身上冒著熱汗時,反而有了那麼一絲激動。
瓦剌人的殘暴,早先的時候,在夜課裡,教授和博士們就已有講授,講授的內容無非是最單純的灌輸一些意識。
首先是告訴所有人,大家都是漢人,雖然神機衛裡絕大多數都曾是安南人,可是早在秦漢之時,大家的先祖不過是遷居至交趾而已,所以大家都是漢家的血脈,說的是漢話,寫的是漢字,流的也是漢家的血液。至於這瓦剌和韃靼,乃是當年的蒙元殘餘,當年如何屠殺咱們自己人,現如今又是如何虎視眈眈,雖然只是單純的說教,可是神機衛的官兵絕大多數都是在營中進行簡單和枯燥的操練,越是簡單的說教,灌輸起來越是輕易,某種意義來說,這就是洗腦,當有人一遍遍的告訴你,你是什麼人,你的敵人是什麼,漸漸的,大家的骨子裡便烙印上了這些思維。
而現在,這曾被博士和教授們所渲染的殘暴強盜,在自己面前,如一個個操練時用的稻草人一般被打了個稀爛,雖然讓許多人開始有些不適,可是很快,他們激動了。
在他們的意識深處,神機衛冠絕天下,在他們的心裡,自己乃是天下第一的神機衛官兵,這本身就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而今日,這個說法再一次得到了印證,他們的骨子裡本就有一種深深的自豪感,而現在,這不可一世的蒙元鐵騎,卻像是紙人一般被自己虐殺,這等感覺何其暢快淋漓。
火銃拿得更穩了,裝填的速度亦是趨於穩定,而緊接著便是一陣陣的銃響,在自己地數十丈至百丈開外,一層層的屍首堆積如山,他們的眼前是無數人在地上呻吟,無數人在翻滾,耳邊聽到的是風聲,更多的卻是那臨死時的馬嘶和人的哀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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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