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成器就是冤債,老天爺的懲罰,孩子成器了就是他們的福氣,從來都不把孩子當人看,小的時候不把他當人,大了以後,也做不了人。
咱們批判儒教,也不喜歡要復古的孔夫子,但是孔夫子有些理念還是對的,他說過,不教而誅,是殘暴不仁的,民眾不懂政務,不是因為他們天生蠢笨,而是沒人教,沒教育過就覺得他們無能,這可不就是大家長心態嗎?”
趙玉成一通大道理出口,給蘇海生說的目瞪口呆,腦袋一片混亂。
少頃,他滿臉鬱悶的搖了搖頭。
“不說了,不說了,我自己回去琢磨琢磨,琢磨琢磨……”
說著,蘇海生就一邊摸著腦袋,一邊轉身離開了宴會廳,像是在深深的思考著什麼東西。
趙玉成看著蘇海生逐漸離開的背影,皺了皺眉頭,似乎想到了些什麼。
為此,他也沒心思繼續逼徐通結婚了,他藉著四處敬酒的機會留心注意聽了一下身邊一些中央代表的小圈子裡的言論,在晚宴結束一個時辰之後,決定來找蘇詠霖說一下這個事情。
他單獨和蘇詠霖談起了這個事情,把蘇海生對他說的話告訴了蘇詠霖,接著又談了一下自己在宴會廳上敬酒的時候留心聽到的內容。
關於中央代表們對民眾代表會議的一些負面看法。
蘇詠霖聽後,似乎並不覺得奇怪。
“玉成,你能來把這個事情告訴我,我是很高興的,海生這個問題,其實我並不覺得奇怪,因為可能在民眾代表大會召開之前,很多中央代表都覺得他們的提桉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之前我也是這樣以為的,但是我覺得不對。”
趙玉成緩緩道:“您為了召開民眾代表大會花了那麼多功夫,費了那麼大的精力,只是為了走個過場嗎?我覺得不是這樣的,事實證明,我猜得沒錯,您果然做了正確的事情。”
“你覺得我做的是對的?”
“那當然了,我們復興會的理想從來就是這樣的,這一點我從來沒有懷疑過。”
趙玉成笑了笑,開口道:“唯一覺得有點問題的,就是我覺得一些過於具體的專業的事情似乎不太適合拿到這個會議上做表決。”
蘇詠霖笑了笑。
“你的這個說法之前越景也和我說過,我覺得還是聽有道理的,他跟我說過之後啊,我也覺得有必要修正一下,到底是第一次,你們沒有經驗,我也沒有經驗,大家摸索著前進,合適的就保留,不合適的就不保留。”
“您能這樣想就最好不過了。”
趙玉成點了點頭,隨後又面露憂慮之色,緩緩道:“關於一些中央代表對民眾代表大會有所疑慮的事情,就我目前所猜測的,大概分兩種狀態,第一種狀態和海生哥差不多。
就是屬於那種本身對於革命事業是支援的,但是在如何實現理想的道路上,他們希望自己做主導,甚至是大包大攬,就和對孩子嚴厲教導的父母一樣,又或者是那種嚴師出高徒的心態,本意是好的,方法欠妥。”
蘇詠霖頗有些意外,隨後感到驚喜,饒有興趣的看了看趙玉成,笑著問道:“第二種呢?”
“第二種可能就有些不怎麼好了。”
趙玉成低聲道:“我聽到有人偷偷談論,覺得您大老遠把他們折騰過來,他們本以為是來商量國家大事的,結果雖然的確是來商量國家大事的,卻讓民眾代表把風頭全搶了過去。
他們覺得這些事情應該是中央代表會議作出決斷然後就執行的,卻還要加上一個民眾代表會議的制度在中間,純粹是給自己找不痛快,他們對這個制度本身覺得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