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眼前人看了兩秒,算是拿她沒轍。
他手從門框上放下來。
「別吃了,餓死吧。」
江晚抬頭看他,緊接著目光往樓梯口處又掃了掃,像是怕有人上來看到。
視線收回來時,她聲音低下去,再度犟了句:「我就餓死。」
裴行初很輕地嗤笑一聲,目光從她身上收走,往旁邊的房間走。
江晚盯著他的動作:「你幹什麼?」
「跟他們說了上來發檔案。」
江晚察覺到他話裡的意思。
應該沒有什麼東西要發,是因為要上來,找的藉口。
她再次瞟了下樓梯的方向,手撐著門,往外踏了半步。
對著已經擰開書房門的人問了句:「你也不去吃飯了嗎?」
裴行初停下,側頭看她一眼。
「吃什麼?」學江晚的語氣,「被看出來是裝加班怎麼辦。」
江晚:
她沒什麼氣勢地瞪了眼裴行初,之後進屋,「砰」一下關上了門。
愛吃不吃。
一起餓死。
裴行初視線在那門板上落了兩秒,很淡地輕嗤一聲,轉身進了書房。
江晚這一裝病就裝到了第二天晚上
因為她說自己拉肚子,期間劉媽只送進去過一次蛋羹和小米粥。
裴行初看到過端出來的盤子。
為了做足戲。
小米粥和蛋羹都沒吃完。
兩天就吃了這麼點東西。
估計房間裡那人現在餓得連畫筆都想啃了。
晚上前棟的林家表姐過來,找裴友山夫妻倆打牌。
祭祖日,多是各家的人來這度假區休息。
除了林家表姐外,往西再幾棟,還住了些生意場上均由往來的友人。
林家表姐一來,竇家姑母也出來了,還有南漪和周揚,人一來來得多,最後乾脆在樓後的院子裡搭了兩張麻將桌。
上桌的八個人都湊得齊齊的。
還有站在一邊押輸贏的。
暖爐和茶臺支好,林芝華回來拿披肩時看到在陽臺打電話的裴行初。
「去不去?」她隔著窗戶示意了下後院的方向。
劉媽跟著也去了後院,幫忙沏茶。
這棟房子裡現在只剩還在二樓挺屍的江晚。
裴行初掛掉電話,從陽臺走進來:「不去。」
林芝華知道他不愛參加這種活動,沒多勸,拿著披肩出了門。
院子在南側,跟一樓客廳隔了些距離,拐個角,站在陽臺能看到那邊。
裴行初在沙發上坐了會兒,回完助理訊息,起身去了廚房。
房子構造問題,廚房屬於視野盲區,站在廚房裡能聽到後院吵鬧的聲音,但和院子不通,兩側相互看不到。
裴行初把手機扔到流理臺上。
抬手開啟頭頂的櫥櫃。
櫥櫃裡有很多從家帶過來的吃食。
裴行初在櫃子裡挑挑揀揀,拎出來一袋雞蛋掛麵。
櫃子和冰箱裡的東西很多。
但他能做熟的只有這個。
碗底鋪了很簡單的佐料,煮熟的面倒進去就是碗陽春麵。
面撈出來之前,裴行初盯著鍋裡翻騰的水看了兩眼,側身從冰箱裡撿了兩個雞蛋出來。
洗乾淨,在鍋裡打了荷包蛋。
最後再次抬頭翻了櫃子,把剩了半盒的桂花糕丟進微波爐裡叮了半分鐘。
因為中午和一個世伯吃飯,裴行初身上還是未換下的白襯衣。
右臂的袖口挽在肘間,讓他在做這些事時有種很隨意的清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