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再度掛了電話。
這回,宋憐是真的被氣到了。
一忍再忍,她沒那麼好的修養,眼看他抱著別的女人春宵無度,心哪能不痛?她宋憐又不是長得很忠勇愛國、莊敬自強,為什麼他寧可採遍群花,就是不肯回頭看她一眼?
真的夠了,和他磨了十四年,她敢說,這世上再也沒人有她宋憐的好耐性,她不會容許他再盲目下去。
狠話都給撂下後,他要還有那個狗膽去沾他身邊的女人,她會直接把他踹到大西洋去喂鯊魚!
如她所料,另一方的嚴恆韜失神地握著斷訊的話筒,良久無法反應。
“發什麼呆呀!”江媚直接奪過話筒放回原位,再一次仿效八爪魚掛在他身上。
“是你自己承諾要給我一個難忘的激情夜的哦,這回可不許你賴。”他肯帶她同行,想必她對他而言,算是特別的吧?難得沒宋憐那女人來攪局,她可得好好把握機會,和他共度最浪漫愉快的假期。
嚴恆韜完全沒聽到她在說什麼,腦中塞得滿滿的,全是宋憐。
若他今晚放縱自己,她真的會言出必行,學他遊戲人問嗎?
他可以不必理會的,反正兩地相隔,他現在不管做什麼,只要有心掩飾,要想瞞過她是易如反掌,可問題是——
心理作用吧!他就是怕!他無法去冒這個險,因為擔不起後果。
光是想著她將在某個男人身下婉轉承歡的畫面,他就憤怒得想殺人!
不!不行,他的小憐,是最純潔清雅的一朵白蓮,他不容許任何人褻讀了她!
你怕我糟蹋自己,可是你正在糟蹋別人的妹妹。
別人的女兒,韜,你有雙重標準!
是啊!他本身若不能自重自愛,又有什麼資格要求別人呢?
他不禁茫然自問:是他的錯嗎?給了她偏頗的兩性觀念?
今晚,他一再地對自己過去的行為感到迷惘質疑江媚雙手撫上他胸膛,順勢解開襯衫,魅惑的吻沿著肌理分明的陽剛體魄舔吮而下。
而——嚴恆韜仍是無知無覺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
如果性,只是建立於兩性關係上的必然形式,那麼,他有理由非得要這兩性關係嗎?他明明不在乎她們!
過往一個又一個的女人,在分手之後,容顏也早已在他心中模糊,既是如此,那麼那段早已預設了結局的交往,又是所謂何來?他和小憐的情誼性質,如果需要靠外在模式來區分,那他到底是在做給自己看還是別人?有必要這麼自欺欺人嗎?
這種行為——是不是無聊了點?
偏偏,這時掛在他身上的女人,就正做著剛剛被他歸類到“無聊行為”的事情!
就在她正要吻上他的薄唇時,他終於回過神來,及時將她拉開。
“你做什麼?”他皺眉質詢。
“我——做什麼?!”她被問住了,“我、我們——”
嚴恆韜很快地意識到自己問了個超級沒智商的破問題,但是另一個更教他驚愕的發現震住了他。
他——沒反應?!她在他身上挑逗了半天,他的身體居然一點面子都不給,完完全全毫無動靜,這……
難道真讓小憐給烏鴉到,縱情過度,早晚會後繼無力?
不!他很快地推回了這則假設,他當然正常,只不過,他的感覺很要命地發生在不該發生的人身上——
怎會這樣?他心思紛紛亂亂,理不出頭緒來。
退離床邊,他順手拉攏襯衫,站在窗前徑自沉默著。
“韜——”
“我是不是說過,別這麼喊我?”他低語,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是因為宋憐?”她曾聽過宋憐這麼喊他,江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