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一半。”
咦咦,公主殿下竟然謙虛了?——蕭琰表示很驚詫。
李毓禎道:“我是‘美貌’,但不是你的‘故人’。”她斂了笑,一本正經的,“我是你的情人。”
蕭琰:“……”她好想吐血!
□□好想捂臉。
我是木頭,我是木頭,什麼都沒聽見……□□僵著臉,默默的念道。
四周耳聰目明的侍衛都僵著個臉,努力當自己是木頭。
蕭琰很想“啊呸”一聲,說:李昭華你皮厚到無敵了!!
但她不能。
周圍簇擁著這麼多侍衛,她只能團吧團吧將這話塞進心裡,胸悶氣堵,冷笑兩聲,道:“殿下您說笑呢!”
一字一頓的,顯是氣得狠了。
李翊浵倚靠在隱囊上忍俊不禁,隔了紗簾瞪侄女一眼,過意讓她別太過分。
李毓禎便不再撩撥身邊人,轉了話題道:“聽說藏真法師昨晚在安福門觀燈坐禪,歷塵洗心,想是今晚繼續在此坐禪,遇上了李祭酒和柳郎中,又有虞、諸二位,或者因了這難得的巧聚,便有了這興頭,湊一湊這鬥書的熱鬧。”
李翊浵笑語道:“能在這幾十萬人觀燈之地,士庶雜集、眾目睽睽之下比鬥書法,若不是求名之輩,便是心胸豁達,不計輸贏了。”
她對虞璇璣和諸希亮二人只聞其名,並不瞭解其人,故有此說。
李毓禎薄涼聲音道:“好名,還是豁達,去看看知道了。”又放緩聲音,調笑蕭琰道,“何況咱們這裡還有一位‘故人’呢。”
蕭琰挑眉反擊她,“這廣場上明裡暗裡的,似薛郎中那樣的‘故人’,不知要列多長的單子。”
李翊浵哈哈的笑。
李毓禎看著她,笑得柔情繾綣,“‘故人’雖多,情人卻只有一個。”
傾慕我的人雖多,我卻只傾慕你一個。
她情意連綣,眸光流離了燈火,旖旎了夜色,柔軟了春風。
蕭琰不由轉過眼去,這樣的深情她承受不住。
不是承受不起。
是不能去承受。
——只能無視。
她望著遠處的燈火,清澄的眸中閃動著燈火的光影,卻照不進她的心底去。
李毓禎彎了唇。
她的情可如烈火,也可如春雨。若烈火融不了你,春雨如絲,總有一點一滴滲進你心裡。
涓滴成河。
總有情意成海的時候。
蕭悅之,我與你,只是缺了時間。
她不信,蕭琰與她長久相處下去,會不動情。
她又不是鐵石心腸,只是太知道取捨——“應該”和“不應該”,清晰分明。
“不應該”對她動情,所以,不讓感情催生,緊閉心門。
可在李毓禎心中,從來沒有“應該”和“不應該”,只有“想要”和“不要”。
這是她與蕭琰的不同。
她想要的,會努力去得到,即使萬分艱難,也不要緊,遵循她的心意而為,這比什麼都重要。
她的劍道,是心劍。
三人已經來到鬥書場的外圍。
三名登極境後期侍衛在前面開道,以內勁柔力拂出,兩邊人群都不由往旁邊趔趄退去,便要回身急眉瞪眼,一眼看去,頓時噤了聲。這群人的衣著氣度,還有氣勢,一看是高門貴家,惹不起,外層這些普通圍觀眾都自個往旁邊讓去。再望向侍衛婢女簇擁的那三位主子,頓時又呆了目,呼吸滯停,瞬間神魂馳離,竟覺周遭萬籟無聲了。聽到身後的動靜,前邊的人回望過頭來,於是同樣的噤聲、呆目、神馳,不由自主的退後。人群便如橫刀分海般,自發的分出一條道來,由外到裡推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