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笑。
慕容絕抱著蕭琰落入她的學舍。
安葉禧正用布巾擦著青磚長廊,便見慕容宗師抱著自家郎君從天而降,哦不,從院牆外飄了進來。
她拿著布巾有些目瞪口呆:還說沒有一腿?這都被抱回來了!她要向殿下告狀。郎君,你揹著殿下爬牆。
蕭琰看她那表情知道她又在想那些有的沒的了,頗有些無語,“……小安,準備熱水。”她得先沐浴換衣。青木功治療外傷很快,加上她自身體質的強悍,那些外部的傷口都已經癒合了,不需顧忌沾水。
慕容絕將她放在廊上,也不多話,轉身便掠了出去。
回舍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她便去了竹海見申王。
她對今日的情形生了幾分懷疑,卻不能據此下判斷,究竟是巧合還是暗算,還是得申王去調查。
蕭琰沐浴後用了晚膳,穿了件寬鬆的淺綠色杭綢直裰,盤坐在讌息室的壺門榻上調養內息。安葉禧去了廚舍那邊的水井邊洗衣服,院裡少了這個活潑嘰喳的侍衛,便安靜了許多。
屋內的香爐裡炙了沉水香,淡淡的,寧神。梨木花几上還擱了一盆蝴蝶蘭,沒有香氣,但開著一串串紫粉色花朵,十分嫵媚漂亮,形如蝴蝶展翅。那是慕容絕差侍女剛送過來的,說養傷中觀賞。蕭琰挺驚訝,沒想到千山學長竟然會養這種輕盈曼妙,又顏色華麗的花。“這花很難養,得在溫棚裡才養得出來。”安葉禧生母是喜歡養花的,挺有經驗的嘖嘖一聲,笑得曖昧,“郎君,慕容宗師待您真是‘不一般’呢!”蕭琰瞪她一眼,沒好氣道:“我是女人。別亂攀扯學長。”安葉禧嘀咕:“殿下也是女人。”你們還吻上了呢。蕭琰便攆了她去洗衣服,省得在耳邊呱噪。
此時慕容家的二長老慕容屹正在跳腳。他從外面回來,便聽長隨說“二女君過來了,帶走了那盆蝴蝶蘭,說是要送人”,他氣得鬍鬚飛起來,“我費了好大的勁才開花了,她拿去送人?啊?送誰了?”一陣風的跑去慕容絕院子裡。“千山,你把我的蝴蝶蘭送誰了?”
慕容絕正在翻閱武騎署的公文,頭也不抬道:“送蕭悅之了。”
“送……啊,誰?”
慕容屹忽然啞嗓了,想起“心動秘訣”裡有他寫的一段,論花與情:……鮮花可以怡情,送花是心動的伊始。
他一邊捂著心口心疼,一邊又眼睛蹭亮的問:“千山,你對蕭悅之動情了?”哎呀,這是好事。
慕容絕抬頭,冰雪的眼眸即使在柔和的燭光下,也依然是那樣的無情漠然,“叔祖再貢獻幾盆蝴蝶蘭,或許可以了。慕容屹氣哼哼的揹著手走了,他知道沒這麼容易。
蕭琰自然不知道在慕容府宅中發生的這一幕,她坐在榻上微闔著眼睛,任由內氣自行運轉,並沒有進入冥想,而是仔細回想著劍陣中危險發生那一刻的情形。
比起慕容絕懷疑“意外過於巧合”,她有著更直觀的感受。
那三道襲向她上中下丹田的劍光,帶著凌厲的殺意。雖然劍陣被鼓聲意外激發出殺意,但那三道劍氣所帶的殺意卻是不同的。
蕭琰因為功法的緣故,加上她自身純粹的心性,心境十分通透,對於人的善惡之意,感覺格外敏銳。劍陣中被激發的殺意,並不帶劍士主觀的惡意,而那三道劍氣,卻是隱隱帶了殺人的殺意。這兩種殺意有著微妙的不同,若非蕭琰感覺敏銳,恐怕察覺不到這細微的差異。
她的睫毛微微顫動著,顯示出內心絕非表情那般平靜。
是誰要殺她?
她忽地睜開了眼。
申王一身寬袖儒袍,倏然出現在院中。
他沒有進屋,只以神識傳音:千山說劍陣的意外太過巧合。你說一說,詳細的情形。】
蕭琰心中驚訝,她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