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郡主完全是按照自己的意思來啊。
這不,從頸上取下個金絲繩墜玉瓶強行掛到她脖子上,又強行塞進她內衣襟裡,隔衣按著她心口的墜子道:“小表妹,你此行可能不大順利。這是平安寶瓶,我戴了很多年的,送給你平安吉祥。”
屋外黑暗中的晉王眼珠子瞪了下,“戴了很多年”?——這種平安寶瓶她身邊沒有十個也有八個,太子妃每年都要送一個,這一個不知哪年給的,才從匣子裡扒拉出來的吧?這樣哄騙小表妹好嗎?
晉王覺得他的侄孫女越來越有聖人的“風采”了——忒無恥。
蕭琰心裡的小人正打滾,郡主你要不要這麼強塞人東西啊?聽到清川郡主的話一愣,她沒注意後面的話,只注意前面那一句了——“不順利?”
清川郡主一拍她心口,“易卦有凶兆。小心著罷。”
屋外的晉王得意的捋了下鬍鬚,這是他易卜的。
他卻不知道,清川郡主並不是信了他的易卦,而是拿這做藉口送物件,拉近與小表妹的距離。貼身物件嘛,看了物件會想起人,表現存在感呀。
蕭琰當然算不到清川郡主的心機,她神色一凜道:“郡主的意思是,路上會有襲殺?”
“或許吧。”清川郡主很不負責任的道,“你自個小心。”
蕭琰心裡有些古怪,她覺得郡主關心自己這個掛名“表妹”似乎更勝於正經的表兄,忍不住問道:“郡主不給阿兄說麼?”
清川郡主輕笑,“你四哥精著呢,用不著我提醒。”說著臉向前傾,眼眸在朦朧月色下顯得異樣溫柔,聲音也彷彿蘊含著情意,“我比較關心你。”
蕭琰卻狐疑的看她一眼:這不合情理。完全沒有被她的溫柔攻勢打動的樣子。
清川郡主噗一笑,眼裡閃過趣味,原打算在她臉頰上親一下.體現她這位表姊對錶妹的親近,心念一轉,起了逗趣之心,朱唇落在蕭琰的唇上,如羽拂過,“小表妹,珍重哦。”低笑聲落,人翩然而去,越窗前又回眸一笑,“平安寶瓶不許摘哦,我會傷心的。”
蕭琰:“……”
她覺得下次見著這位郡主要離遠些,親唇什麼的,太親熱了,不好。
她伸手扯出了那隻玉瓶,入手溫潤,細膩如脂,顯然是好玉,她摸到玉瓶上有字,藉著朦朦的月色,看清瓶身上刻著一個小小的“安”字,在玉瓶的底部,又有一個小小的“禎”字,合起來是“安禎”。
安禎,是平安吉祥之意。
而安字刻在瓶身,這是寓意“平安”;禎字刻在瓶底,這又寓意著“平安佑禎”——清川郡主名毓禎。蕭琰便相信這的確是郡主的物件了。而將刻有自己名的物件送予人,不管存著幾個意思,至少是有真意的。蕭琰便想著先好好收起來,日後覷機再還給清川郡主。
她取下玉瓶擱到枕頭邊,忽然又想起清川郡主臨走的那句話,嘴角抽了下,又戴回脖子上了,沒準這位神出鬼沒的郡主後半夜又跳進來,等離了威州再取。
次日清晨眾人吃過早點,蕭琮三人先去樂山居向清川郡主辭行。“琮表兄阿沈表嫂這要離去,真是令人不捨哩。”清川郡主嘆息著說,順帶掃了眼蕭琰,目光在她脖子下方停留了一瞬,嘴角勾了抹笑。蕭琰心中抹冷汗,暗道幸虧早上沒取,洞真境能聚精於目透視太不好了。
蕭琮溫聲笑道:“與郡主離別,琮夫妻也不捨。所幸還有相見之期,某夫妻在賀州恭迎郡主。”
寒暄幾句道別出來,沈清猗看了一眼蕭琰,心裡蹙了下眉,總覺得蕭琰之前的眼神有些不對勁,心裡暗暗記下此事。
回樂水居後又與前來送行的韋蘊一家道別,巳時,車馬出行。都督府已派了三百牙兵過來。韋蘊又在威勝軍點了三百騎兵護送,直到送出威州地界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