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實,我沒有一天曾真正的開心過,就算是嫁了他,也終日的小心翼翼,害怕自己一不小心,成為他的累贅。他待我那麼溫柔體貼,為何我還是不敢相信他?難道我對他,當真沒有半分的愛嗎?
霧色由紅轉黑,夜幕之下,那個貌美的婦人擁住年幼的女孩絕望的哭泣:“衡兒,以後,千萬不要相信男人。那些花言巧語,那些海誓山盟,全都是騙局。在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之後,你就成了一件可有可無的東西,他們再也不會多看你一眼。你看孃親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你千萬不要學我,千萬不要將自己的幸福,寄託在男人們的承諾上。”
娘因為相信了繼父的承諾,而將父親留下的房產全給了繼父。那個男人如約的將她娶進門,卻對她從來不管不問,任她隨意的被人欺負。少年時代的我,就是日日看著孃親以淚洗面長大的。或許,從那時起,我便已經不再相信任何愛情了。
那麼他呢?那個從小便一直保護著我的他。那個為了我離家出走的他。那個一直尋了我數年的他。那個一眼就認出我來的他。有什麼理由不愛上他?有什麼理由不將自己完全的交給那樣完美的他?可在全身心的投入之後,所有的,只是深深的不安。如果沒有了他,我將一無所有,那麼,該要怎樣才能讓他永遠的屬於我?
我被自己的心意嚇了一跳,再看那黑暗的霧色之時,裡面已換成了一大片飛揚的桃花林。他與那個青衫的女子鬥劍,身姿飄逸挺拔,如同一對神仙眷侶。女子明亮的笑顏,燦爛奪目,融進桃花林間,像是一朵最美豔的花。
我站在桃林深處,安靜的看著他教他這個最寵愛的徒兒練劍,面上雖是和藹的微笑,心裡卻滿是嫉妒的火焰。他的武林,他的江湖,我一竅不通,他也從不與我說起武學上的事情。我想進入他的生活,他卻從不給我機會,只知道,他每日最開心的時候,似乎就是教他的徒弟們習武。
我嫉妒他所有的徒弟,更嫉妒那個姓梅的女子。她年輕漂亮,她活潑大方,她頑皮可愛,她總能逗得他開懷大笑,可他如此張揚的笑容,卻從沒在我面前顯露過。他到底有沒有愛過我?為何我總覺得我和他之間,像是在很久以前便隔了一道模糊的影子。
夫妻的相敬如賓,並不表示真正的恩愛。從沒有過爭吵過,也就意味著我的舉動,從沒有真正被他在意。那時的我,日日都想要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想盡一切辦法來引起他的在意,終於還是適得其反。
我以自己的性命,終結了那些勞累的懷疑。這執念,一直到死後都難以消融。等在奈何橋畔,不是為了對那句百首同心的承諾而道歉,只是為了問他一句,在他心裡,我到底有多重要。
身旁的女子冷冷說道:“當真是女人心海底針。你擁有的已經夠多了,卻始終不自知。這借來的緣當真是靠不住,也難怪他一開始就已察覺到了自己愛錯了人。”
“你說什麼?”本是懊悔的心,猛然下沉,我兩手微顫,絞盡腦汁去思考她話中的含義。
她冷笑著,隨手一揮,霧色盪漾開,露出一片平滑的河水,說道:“自己看吧。”
我依言看去,卻見那河面的倒影,完全換了主角。青衣的陌生女子跪在那裡,滿面淡然,目中卻是誰都無法折卻的堅定。
一個冷淡的聲音問道:“就算不借她的緣,你也可與他成一世夫妻,如此,當真有意義嗎?”
青衣女子堅決道:“他的心裡只有她,即便我能與他結成夫妻,他也不會真正的愛上我。守著一個不愛的女人,對他來說,未免太過殘忍。只要能讓他將我當成她,就算她再也不會出現,也能讓他滿足一世了,對嗎?”
那個聲音冷笑道:“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借來的緣,長久不了,現在你無謂去做別人的替身,但真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