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觀察,這老宮人一般都不會下來,每天早上總是有一個宮女上樓去把早點端上,然後把一些汙穢的生活垃圾弄出去。
當然來的那些宮女是不敢在臉上表露出任何的不滿的,嚴格說來,基本上每個上去的宮女都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樣子,出了第一層樓梯口都是如釋重負一般。
蘇亭據此猜測要麼就是這老女史的脾氣萬分暴躁難測,或者就是上面的氣氛過於陰森恐怖。
看了自己還是挺有面子的啊!竟然勞動這老女史親自下來開門。因為梅西有錢能使鬼推磨之下,聽到了一個訊息,就是紫宸殿以往都是自動開門,老宮人基本上十年沒見下來過。
就連來這兒借書的人也是十天半月才見到一個。
這地方……
難怪沒什麼人來借書了!來借書的人,絕對是找虐。
另外這些宮女也有很多事只有一層修為。一層修為,在這個世界,等同於一個普通人、
這些人就晚上悄悄來看過自己寫的東西,也不知道他們到底為了什麼,也只能以不變應萬變了。
月明星稀,孤雀難飛。蘇亭看著今日天幕,還是一如既往的明月,感覺到那探測的目光一閃而逝,蘇亭轉過頭,望著紫宸殿屋脊,心裡不可否認地期盼著某一個身影。
明月漸漸移動,本來照著半個紫宸殿,最後只是照了一個斜斜的角尖。蘇亭孤零零站立,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
看著天邊漸漸明亮,晨曦來臨。
蘇亭邁著呆滯的腿腳,緩緩往回走去,手上捏著一朵小小紅花,呆呆看了它半晌,突然自失地一笑,順手把它往頭頂一拋,見著這紅花被微風吹動,漸漸飄落一旁小小假山池,隨著流水緩緩飄走。
流水落花……
蘇亭心情平靜,回到殿內躺下歇息,很快就陳然夢鄉,只是眉頭卻緊蹙,等到均勻的呼吸聲傳來,一直熟睡的梅香突然睜開眼睛,搖頭嘆息了聲。
第二天蘇亭一如既往地去抄寫,寫著寫著,蘇亭突然停了下來,放下手中小楷筆,抓起那隻大號北尾大蘭竹,就著開始那張宣紙,就大刀闊斧“刷刷刷”寫了起來。
“青天有云來幾時,我我今停杯一問之。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卻與人相隨……白兔搗藥秋復春,嫦娥孤棲與誰鄰……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唯願當歌對酒時,月光長照金樽裡。”
寫完,蘇亭就把那毛筆往硯臺上一扔,濺起點點墨汁在檀木桌上,好似開了點點黑色的梅花。
拿起那宣紙,只覺得自己很想高歌一曲,最終只是“呵呵呵”地笑起來,長舒一口氣,心中鬱悶頓消,只覺得胸臆之間都是豪邁。
再看自己剛才寫的內容,筆畫連綿迴繞,字字聯綴,赫然是今草的模樣!
蘇亭一愣,自己以前還沒有怎麼練習過今草,今日寫的卻已經打破了章草筆法的桎梏,筆隨心動,連綿不絕,寫出來卻自然灑脫,沒有臨摹出來的死板。
蘇亭一喜,一種難以言語的欣喜從胸中升起,丹田處那股隨時隨地都在自由運轉的氣流彷彿被什麼激發了一般,速度竟然快了兩倍有多,蘇亭只覺得無數靈氣從身周進入,經脈中的氣流逐漸地壯大,越來越濃厚。
席地而坐,蘇亭細細體悟起來。
虛?非也!
蕩?非也!
妄?遊?騁?放?
排除掉了兩個,自己距離蘭亭懂啊第三層也越來越近了吧!
梅香打掃完下面的書籍上來的時候,看到的情形大吃了一驚。
蘇亭被白白的霧氣團團裹住,看起來就好似一個白色的蠶繭。想也不想,梅香警覺地望望四周,然後在蘇亭身旁也盤膝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