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給紅袊吃了藥丸?誰告訴他的?這會……李青臉色陰沉了下來,轉過頭看著秋月問道:
“爺呢?”
“在內室。”
秋月忙答道,李青“嗯”了一聲,吩咐秋月:
“取衣服來,我要出去。”
邊說著邊急步進了內室,片刻功夫,李青跟在平王后面出來,叫了福佑院的婆子進來,婆子進門就跪倒在地,聲音微微有些顫抖著稟報道:
“回爺,回夫人,三小姐回到房裡就不舒服了,這會兒發作得更厲害了,又吐又咳,氣都透不上來了。”
平王臉色陰了下來,眼神凌利的盯著婆子,李青轉過身,抬起手,秋月和竹葉忙上前手腳麻利的給她穿起了衣服,琉璃取了平王的衣服過來。正要侍候他穿上,平王拎過衣服,直接套在了身上,李青忙過來給他理著衣服,笑著說道:
“爺別太著急,外面冷,衣服還是要穿穿好。”
片刻功夫,兩人穿了衣服,披上斗篷,一起出門,去了福佑院。
李青跟在平王身後,進了福佑院梨花居,院落裡只在正屋簷下掛著兩隻燈籠,散發著暈黃搖曳的燭光,婆子掀起簾子,李青跟在平王后面進了正屋東廂,屋裡很熱,卻透著股沉腐的味道,李青皺皺眉頭,屋裡,奶孃和丫頭婆子跪了一地。李青徑直走到炕前,燭光下,炕上蜷縮著一個瘦小的身影,林紅袊面板蒼白得幾乎透明,瘦得彷彿只剩下了一個大腦袋,正半跪在炕上,細細的手指揪著枕頭角,頭抵著膝蓋,無力的咳嗽著,額頭上、身上的青筋在雪白的面板下清晰可見,看著這樣幼小而痛苦的小人兒,李青只覺得心酸難忍,上前輕輕抱起林紅袊,摟在了懷裡。
平王陰冷的盯著跪在地上的奶孃,“說!”
奶孃渾身發著抖,語無倫次的回著話:
“回,回爺的話,本來好,好好的,這幾天都好好的,奴婢一直,精心侍候著,今天晚上,三小姐吃的,都是以前常吃的,就是夫人給了粒糖,夫人給的,肯定是,是好的。奴婢不知道,不知道怎麼回事。”
李青抱著林紅袊,從荷包裡取了粒藥丸出來,放到林紅袊嘴裡,正溫和的低聲安慰著她,“紅袊乖,吃粒糖,吃了就能舒服了。”
聽了奶孃的話,李青抱著林紅袊走到平王身後,低頭看著奶孃,嘆了口氣,冷淡的說道:
“不管你後面是誰,又想做什麼,把折磨孩子當作手段,這份狠心真是當誅!”
奶孃發著抖,往前爬了兩步,衝著平王重重的磕著頭,哀求著辯解著:
“爺,奴婢一直盡心盡力,三小姐吃了,才……奴婢不知道夫人在說什麼,求爺明鑑啊,”
李青看也不看地上跪著的丫頭婆子。輕輕摟著林紅袊,轉過身吩咐琉璃,“把三小姐的厚斗篷找一件出來,要棉的。”
琉璃忙進去翻了件厚棉斗篷出來,小心的裹好了林紅袊,李青重新抱好了林紅袊,回身看著平王,低聲說道:
“爺,紅袊這會兒不大好,我得趕緊把她抱回去,先跟著我調養些時候吧。”
平王點點頭。伸手理了理李青的斗篷,溫和的說道:
“讓丫頭抱她回去吧,你身子弱,這天太黑,路上又不好走。”
李青笑著曲了曲膝,抱著林紅袊,帶著眾丫頭婆子出了梨花居,徑自回春熙院去了。
奶孃聽著平王溫和的聲音,心底暗暗鬆了口氣,平王送李青出了院門,看著她走遠了,回過頭,腰背挺得筆直,臉色陰冷下來,吩咐道:
“把這院子裡侍候的人,全部送到刑房!讓孫義來見我!”
說著,大步出了梨花居,去了前院。
前院刑房院內,燈火通明,院子裡跪滿了凍得已經僵硬了的丫頭婆子,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