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靜安侯府家的女兒雖是佳人卻並非絕色,他此刻心心念念都是陸家那極美的姑娘,又怎會對靜安侯府家的姑娘動手?且他雖是魯莽卻也知曉身份差別,他決計不會對貴女胡來。然而那一夜靜安侯府的世子請他過府飲宴,不知怎的這女子從他身旁一過便引得他心醉神迷,勉強忍耐待到宴罷竟覺著欲罷不能鬼使神差摸到這女子閨房對她……
不過是待選貴女入宮前兩日的事。
這時機,掐算的剛剛好。
然而女子失德何其嚴重,貴族女子尤是如此,原本她出身不低又已待選,此番只她同秦雪之、顧瑾和蘇曉棠四人身份最高,將來不是皇子妃那也是最富貴的去處,然而此事一出,即便興帝顧著顏面,可她婚前失貞,恐怕不過會賜予簡曄做個貴嬪。如此令靜安侯府失了顏面的事,靜安侯府又豈會不惱羞成怒?
如此一來,始終暗中支援簡澤的靜安侯府,便會因此事而同簡澤派系生出嫌隙。
簡澤將棋落下,淡淡攏起雙眉。
會是太子手筆?畢竟這場儲位之爭,從來都不過是他們兩人之間的戰爭。只是他想不透,這層面上的平和被撕破,對太子又有何好處?
屋內,“簡辭”順著窗子縫隙往外看了半晌後關嚴了窗子,伸手自臉上揭下一層薄薄面皮露出一張清雋面容,抬眼看正脫去太醫裝束早已撕掉假面皮的簡辭,肩頭隱隱透著血痕。
“你也太拼命了,昨日在上清殿跪了幾個時辰,前腳被送來南華宮後腳就偷偷跑去了雲中殿,這受了傷一夜沒睡又裝成太醫往長樂宮跑。”
那人嘖嘖搖頭,低低言語中帶著淡淡戲謔,簡辭冷冷看他一眼並不回話,上官危也不以為杵,接過簡辭手中麵皮仔細貼在自己臉上後,伸手去看他肩上傷痕。
“她傷口邊上凝血帶些微微青黑色,可是有什麼不妥?”
上官危正為他拆裹傷布的手一頓:
“脈象呢?”
“脈象無任何不妥,她人看去也沒什麼不妥。”
“那便再等等吧,過幾日尋個機會我親自去給她看看,不過若是人無不妥脈象也無不妥,應該沒事,不過是血凝結之色。”
上官危看他肩頭劍傷,雖是不長卻極深,竟隱隱露骨,清晨他收到訊息潛入宮中,不過草草止血處置後簡辭就急急趁著天明又往長樂宮去直至此時放回,正預備上藥卻聽簡辭道:
“有什麼法子快些好。”
傷在右臂難免施展不便,尤其眼下狀況,有人耐不住打破面上平和,只怕這場看似毫無預兆的戰事極快便會打起。上官危聽他話便又仔細看了傷口:
“傷口太深,那就只能針縫了。”
“嗯,那就下針吧。”
簡辭極快回話上官危卻怔住:
“我沒帶麻藥。”
“不需麻藥。”
用了麻藥至少半日不夠清醒,可他卻耗不起時間。
他轉身坐下示意動手,上官危頓了一下便皺眉自腰間取出一個小布袋,時間有限他挑出合適針線塗抹了藥膏便利落下針,只見那針一刺入肉針尖一挑便貫穿傷口帶著牛筋煉成的細繩勾穿而過霎時冒血,小唐噙著兩眼淚花慌忙用棉巾沾去,上官危便一針緊似一針的紮了下去,那牛筋煉成的細繩便從簡辭的皮肉之中穿過拉回,直看的小唐兩腿發軟渾身肉疼,然而簡辭卻坐著一動不動繃直身子撐著肩頭,只是手卻緊握放在膝頭,手背青筋蹦起。
如此直來回了二三十針上官危方才剪斷那近乎透明的牛筋細繩,簡辭終於鬆了手只是面色卻略是有些泛白,小唐急急丟了早已沾滿血的棉巾又遞上一卷乾淨棉巾,上官危撒了藥粉卻不過裹了三兩層便打了結,夏衫涼薄,裹的厚便會被看出。
“這兩日注意些別再裂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