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沒有錯,到了下半夜,英武的熱度果然漸漸退了下去,人也終於安靜地陷入沉睡。納蘭明德看著英武沉默了很久,突然對海蘭婆婆說道:「你好好看護他,我去處理一些事情,很快就回來。」
海蘭婆婆瞭然地點了點頭,只是在納蘭明德的身後提醒他:「小主的心其實很軟,所以如果王爺想讓他高興,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絕,有些處置最好還是交給他決定。」
納蘭明德的身影頓了頓,然後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英武醒過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的清晨。他臉上的淤青顏色已經開始變淡,臉上的腫脹也略略消了一些,可是身上受傷的地方還是會疼。
「婆婆?」睜開眼睛,第一眼見到的是海蘭婆婆那慈祥而關切的面容這讓英武感到了一絲安心和溫暖。
海蘭婆婆摸了摸他的臉,微笑著點了點頭,無聲地從他的床前移開,然後英武看到了桌上那一堆閃閃發亮的東西。
「咦?這是什麼?」雖然嘴角一經牽扯便會感到疼痛,英武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
「這些都是你的寶貝。」出聲地是坐在桌旁出神看著自己的納蘭明德。
「你怎麼在這兒?」英武驚叫了一聲,捂住了自己只能用豬頭來形容的臉,又覺得沒必要,把手放下來,仰面對著納蘭明德,「是要趕我走了吧。我知道,反正你那些……那些美人都被我揍了……」
「被揍的人是你自己吧!」納蘭明德冷冷地說,一絲怒氣漸漸從心口冒出頭來,「你是傻瓜嗎?一個人迎戰十幾個年輕力壯的男人,你以為自己武功蓋世還是銅皮鐵骨?」
「我是笨,我本來就是個武功低微的小山賊!」英武猛地坐起身,「是你莫名其妙地把我搶到這兒來的。我人又不漂亮,腦子又不好使,沒氣質也沒才學,既然這樣,你為什麼還要關著我不放?」英武的眼裡已有淚光閃動,「我的樣子一定讓你覺得噁心,反正你也用不著我了……我用不著你趕,自己有腿,我知道該怎麼走出去。」
「要去哪兒?」納蘭明德一把抱住搖搖晃晃要下床的英武,把他揉在懷裡摟得死緊,「除了我的懷抱,你哪兒也別想去!」
「你這是做什麼?」英武哽咽出聲,「你不要再戲弄我了好不好?我的人生已經被你弄得亂七八糟,就當是可憐可憐我,給我留點自尊。算我求求你,要不要我給你下跪,跟其他人一樣?」
「你為什麼這麼沒自信呢?」納蘭明德低嘆道,「你是我見過的最可愛、最率真的人,是我心裡獨一無二的小鹿……我想要你永遠陪在我身邊,就算你是我見過的最粗俗,最沒品味,沒氣質的人也好,除了你,我並不想要其他的人……」
咦?是自己耳朵出問題了?英武從納蘭明德的懷中抬起頭來。
「你是不是發燒了?」伸手去摸納蘭明德的額,手卻被他一把握在掌心。愣愣地與他的烏眸對視著,英武幾乎要溺斃在他那溫柔得讓人不寒而慄的深潭中。「不然,就是我發燒了,燒糊塗了,才會產生幻聽。」
「我沒發燒,你的燒也退了。」納蘭明德不容置疑地捧起他的臉,很認真地對他說,「聽著,你現在臉腫得有些變形,模樣兒是很醜,哪怕是這裡的任何一個宮人都要比現在的你美上十分,但是,就算你現在看起來很醜,在我眼中都是可愛得要命。」
紅腫的唇被納蘭明德溫柔吻著的時候,英武迷迷糊糊的腦子還沒裝過彎兒來。納蘭明德是什麼意思?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唇瓣被強硬地撬開,他那溫熱靈巧的舌頭卷舔著自己,將自己的舌頭逼得無路可躲。唇角的傷口有些裂開,口中有淡淡的鐵鏽味道,但是兩人都覺得甜蜜無比,糾纏著的唇舌久久不願離開。
「唔……」英武手足酥軟,雙目迷離,一個深吻幾乎抽乾了他胸中所有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