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
我恍然,原來是說分娩的事。這事我可沒經驗,所以也就沒有發言權。只是,為什麼會沒有皇太極這個人?這個困惑就像根尖銳的刺一般深深地紮在我的心裡。
難道……因為我的介入,歷史開始轉變了嗎?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葉赫那拉布喜婭瑪拉這個人,還會不會在三十四歲時,順應天命的亡故?我到底還能不能回到原來的時空中去呢?
正心慌意亂間,忽聽堂上發出熱烈的鬨笑聲。扭頭看去,只見那邊褚英突然噌地起身,一張臉漲得赤紅。東果格格見狀,放下手中的酒盅,打了個眼色,坐在她身側的一個三十歲左右、長相白淨的青年男子立即站了起來,將手中的酒碗遞了過去,不著痕跡地笑道:“大阿哥真給我何和禮面子,來!我敬你……”
我心裡一驚,滿滿一碗酒讓一個才十二歲的孩子一口氣喝乾,這豈不是要活活把人灌醉麼?
褚英愣了愣,狠狠地瞪了拜音達禮一眼,伸手接過何和禮的酒碗,仰頭一口喝盡。一碗酒下肚,就見他臉上先是一白,轉瞬雙頰逼出一抹緋紅。
第一章 非夢(5)
拜音達禮卻哈哈一笑,也端著一碗酒站了起來,“大阿哥海量,小小年紀就已有乃父之風,果然是虎父無犬子!來!我拜音達禮也敬你!”
褚英盯著那碗酒有些發怔,他剛才既然接了何和禮的酒,此刻就沒道理駁了輝發部首領的面子。我見他猶豫了一下,便伸手要去接那酒碗,心裡不禁暗自替他著急。
“大哥。”邊上有隻白淨的手悄悄擋回褚英的手,搶先從拜音達禮手中接過酒碗。他搶酒的意圖如此明顯,偏是動作又如此的優雅,毫不驚慌,僅這種沉穩的氣度便已令人刮目相看。
果然拜音達禮的臉色微變。
代善將酒碗端過,咕咚咕咚不緊不慢地一口口喝盡,比起褚英之前喝酒時的爽利和猛勁,代善給人的感覺要溫吞許多。
酒盡碗幹,代善輕輕把碗放下,白淨溫和的臉上絲毫沒有半點變化,我卻從他一貫清澈的眼眸中看出了一絲醉意。
這小傢伙……還真是亂來!
“好!”一直未吭聲的努爾哈赤突然大笑,拍了拍代善的肩膀,頗為讚許地笑道,“果然是我的好兒子!”
努爾哈赤如此一說,拜音達禮反倒不好再說些什麼了,黝黑的麵皮微微抽了兩下,哂笑道:“二阿哥好酒量。”
於是眾人回覆原狀,繼續熱鬧而又不過分地吃喝玩笑。我有點擔心代善,所以邊吃東西邊拿眼不住地瞟他。大概是我的表情和動作都太過明顯了,一直和拜音達禮有說有笑的努爾哈赤突然側過頭來,深深地睃了我一眼。
那眼眸黑得好似深不見底的海子,我一點都看不出來他心裡在想些什麼,只是感到淡淡的、有種即將要被人算計似的毛骨悚然。我趕緊收回目光,正襟危坐,絲毫不敢再斜眼亂掃。
“咳。”對面大福晉袞代輕咳了聲,我悄悄抬眼,卻見她臉上陰沉著,嘴角微微下垂,似笑非笑,倒像是比哭還不痛快似的。
一時又添歌舞助興,饜足後的男人們開始歡聲笑語地相互說著調侃吹捧的話,我不敢回頭看,但瞧見袞代的臉色愈發陰暗,一旁的其他福晉們也是一臉的彆扭和生硬。我不知道究竟為何,卻發現身側的孟古姐姐突然身子微微發顫,面部蒼白無色。
我抬頭看了她一眼,她回我一個安慰鼓勵的笑容,但落在我眼中,這笑容卻是那麼的無奈和艱澀。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無語地伸出手去,悄悄握住孟古姐姐冰冷的左手。她指尖輕顫,過了好一會兒,才見她低頭對我一笑,這一次的笑容溫暖多了。
宴席散罷,努爾哈赤率領親信部下送拜音達禮的一班人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