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位都好,就是這個部位不行。
這正如民間所講,她是個“石女”,說簡單一點,“石女”就是y部先天性地堵塞了,將來嫁人都難。太可惜了,這麼俊俏的姑娘也有難言之隱哦!
這話從媽媽的嘴裡傳到肖芳耳朵裡了,她急得哭起來,哭的倒不是當兵的事泡了湯,而是將來嫁人都難,令她感到沮喪,不禁淚水漣漣。醫生湊近媽媽說,到省城醫院可以給你女兒造一個子g,不過做過手術的人不能當兵。
當兵不當兵,我倒不替女兒著急,再說當兵的姑娘少,不當兵的姑娘在家鄉照樣活得光鮮。我只擔心她將來能不能嫁人,嫁人之後能不能夠生育。媽媽這樣問醫生,也是肖芳想問而羞於啟齒的問題。
醫生說,造一個子g能不能生育,我還不清楚。但我想造的沒有長的好,造的畢竟是假的,要生育也難。聽得一言不發的肖芳又鬱悶起來,她埋著頭往醫院外面走,像是要找什麼發洩,步子邁得沉重,臉上佈滿了陰雲。
媽媽問醫生,給芳芳造一個子g要多少錢醫生說,少則幾萬,多則十幾萬。媽媽邊走邊說,完了,完了。她爸走得早,我一個孀婦,哪有那麼多錢她提高嗓音,醫生,不瞞你說,我們母女倆過日子都難。說到這裡,媽媽的眼淚也流出來了。
她見肖芳走出門,也跟了出去,醫生送她的一句話也傳到耳畔:既然你家那麼苦,沒錢,你女兒不做那個手術也行。
這事婆婆知道了,見肖芳愁眉不展,就開導她說,芳芳,女兒家臉面俊俏是個寶,人見人愛的。肖芳認為婆婆的話沒用,偏著頭不想聽。
婆婆又繞到她面前說,芳芳,你知道嗎有人愛你愛入了骨,被人愛是一樁幸福事。肖芳說,你不要講了。婆婆笑著執拗地回答,我只說一句話,你知道嗎白木匠那次見了你一面之後,十分想念你,還用結實的櫧木雕出你的俊俏相貌,活靈活現的,每天放在做工的工場,想你時就看一眼。
肖芳驚訝地看著婆婆,像是在問,是真的嗎婆婆見她不發一言,又接道,你還可以去看,我家堂屋的一角就擺著你的雕像,只是白天擺著,晚上他帶回去。
婆婆是在村外的河畔打豬草碰見肖芳姑娘的,她當時正倚靠著一株落了葉子的垂柳,在寒風中蕭瑟著。
她望著那些光禿禿的柳絲就像望著自己無助的憂鬱,在陰冷中漸趨沉重。婆婆出現了,走近她說出的一席話,她似信非信,但讓她震懾,她打算去看一看,白惟心是不是真給她弄出了木雕像。但又考慮,這麼冒失地去看不妥。肖芳作別了婆婆,沒有回家,而是來到白惟心家門口等候著他收工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