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似的,才有人送來兩根油條。我還沒有洗刷,但也不能計較了。他們繼續問我和小張的關係。我甚至把我和小張對視過幾次都交待了。我越是這樣他們就越是有氣。直說我狡猾。
一天。又過去了。
到了第二天我就撐不住了。他們問我什麼我就說什麼。他們問不到的我能想起來的,我也都說了。我徹底地垮了。
我完完全全地交待了。我是說,我有好多一般都記不起來的問題,我也都想起來了,一起交待了。我的坦白徹底讓紀委們都有點同情我了。在我的敘述過程中,他們多次打斷我,讓我不要著急,慢慢說。直到我說的口乾舌燥,再也沒有什麼說的了。紀委們破例給我倒了一杯水,遞給我。他們讓我看了看他們的記錄,並簽了字。我不用看。我相信他們。我知道他們厲害。沒有他們知不到的事情。我瞞不了他們。我一口氣喝乾了一大杯水。他們有人出去向上級彙報。這時候,屋裡就還一個人看著我,那人我們好象認識,他好象有點同情我,他對我說,紀委的人發現小張,是因為在公司的帳上,有小張替你打的一張六萬塊錢的欠條。問她,她又吱吱唔唔說不出來用在什麼地方了。
我一下子明白了。還是那錢發生了作用。那應該是我隨胡書記送省城領導的錢數。但是由於我這邊交待了退賠了她都不知道,她就那樣做了以為會對我好。當然,事後也證明,那確實是小張等我等不到,聽說了我又被紀委叫走了以後,匆匆補上去的。她自以為是,以為那樣就可以在帳面上不出現我上省城的漏洞了。她沒想到,這樣一來就把她也就帶進來了。
我明白了這事情的因果以後,有些微的感動,也有些氣憤。感動的是她對我的好。氣憤的是自己竟然粗心大意竟然沒有事前給她打個招呼。唉,她是太笨了。還是女人,頭髮長見識短。她就不想想,紀委能知道我們上省城的事,又不是從我們公司的帳上知道的,她補齊我們的帳有什麼用。她就該先把自己洗清了,洗清了她我的罪名也許就可以少一個了。
我只有對天長嘆了。
很快,他們也不再問我。其實他們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來了。這一次,我是真的完全被他們掏空了。
我繼續在這家部隊招待所裡待了幾天以後,就被轉移到了市裡的一家大酒店裡。有一天,又有電話打進來,接電話的人看了看我,叫我接電話。我不敢相信。我愣了。呆呆地站在那裡。旁邊有人推我,我過去接過話筒放在耳朵邊。我聽到裡邊是老婆的聲音我才清醒過來。我只說了一個“喂”字,眼淚就流了出來。我更沒有想到的是,接下來,小米也和我說話。並且,從她的話音裡,我聽出了希望。
我一下子象是打了強心針的病人,來了精神。
她讓我好好地待著,彆著急。我看見看守我的人正看我,我馬上說:是是是,我好好配合。
我聽見那邊有人催促掛了吧。我不想讓她們掛電話。但是小米說:就這樣吧,現在還不太方便。以後再說吧。就掛了。
我抱著電話,聽著裡面的“嘟嘟”聲,相信這是真的剛發生過的事情。
我象是被打了一針強心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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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小說:四十歲的男人28
這一天我記著:二零零三年四月八號。
和我談話的人我也記著。我從電視上看到過他,知道他是市紀委書記。
他開始並不和我在一個屋子。有人叫我出去,把我帶進了他在的屋子。在我進來以後,他看了我一眼,只看了一眼就又低了頭繼續看擺放在他面前的一些子檔案。看那些材料,我有些面熟,象是審問我的記錄。
我站著,因為我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