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使了個眼色,一個錦衣衛衝出來把蘇懷靈的嘴給堵上,綁起來扔在了牆角。其實這個時候最好的辦法應該是讓蘇懷靈退下,可這女子是景仁帝親自吩咐過來學規矩的,景仁帝沒開口趕她走,是不會有人敢拽蘇懷靈下去的。
那名據說是耐受度最強的錦衣衛走上前,其中一人拿起針來要刺,景仁帝道:“抬起來頭來,讓朕好好看看你的臉。”
蘇懷靈閉嘴後,便沒人敢開口質疑景仁帝的命令,錦衣衛抬起頭,一張普通的臉映入景仁帝的眼簾。
他的同仁開始動刑,因為景仁帝的命令不敢留手,每一下針刺都是極為用力的。這種針刺不會在身上留下什麼傷口,刺幾下也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但很痛很痛。
這名錦衣衛確實是個漢子,被用了幾下刑都咬牙不吭聲,景仁帝見他額頭沁出汗珠,便命令他們停手,對這名錦衣衛道:“疼嗎?”
錦衣衛是個實誠人,他點點頭道:“很疼。”
“可你一聲沒有喊痛。”景仁帝道。
“忍住了。”錦衣衛回道。
“朕知道了。”景仁帝點點頭,轉而對井西獻道,“給嚴旭上刑,把他的臉抬起來讓我好好看看!”
井西獻領命,再次將嚴旭架上,好好擦了擦嚴旭的臉,將他的抬起來面對景仁帝,這才開始動刑。這次的刑罰較之剛才還要重,那名錦衣衛受的跟嚴旭比起來根本就是九牛一毛,可嚴旭面色不變,依舊一聲不吭。
“行了,”景仁帝道,“不用再給嚴統領上刑了。”
錦衣衛停手,但每個人心中都存著疑,完全不明白景仁帝這一系列的舉動是為什麼。
景仁帝對嚴旭道:“別裝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了,朕明白你為何毫無畏懼了。嚴旭,你是感覺不到痛對嗎?”
“你怎麼知道?”嚴旭再也繃不住,衝口而出道。
“方才那名錦衣衛也是極有毅力之人,但他縱使忍住不吭聲,額頭上也因為疼痛而全是汗珠,面板也隨著針刺而不斷收縮。而你呢?”景仁帝道。
嚴旭的樣子雖然慘,但是表情沒有絲毫變化,那麼可怕的刑罰在他身上,他居然連眉頭都不皺一下,這哪裡是什麼能夠忍痛,分明是根本不會痛!
牢內的人都沒有說話,蘇懷靈則是滿臉悔意。幾次得見天顏,在蘇懷靈心中,這個皇帝簡直就是冷漠的代名詞。他或許是個明智的君王,可他並不是一個良善之人。他害得自己無辜的義兄在冷宮受苦,重病在身無人照顧;害得冷宮、宮門和獵場幾個無辜的侍衛被革職;方才他還要用無辜的錦衣衛洩憤。可是到了此刻,蘇懷靈才發現,景仁帝或許並不是她想象中那麼冷酷,這個君王有著比其他人更理智的眼睛。
“不必用刑了,”景仁帝對井西獻道,“想必嚴旭能夠犯下此等罪行,只怕也是不在乎牽連自己的家人,也不在乎死亡,更不在乎受刑。或許此世間之物嚴旭是都不怕的,朕也沒什麼想問的了。”
“陛下,”井西獻道,“不怕痛也未必不怕其他事物。臣倒是有一法,罪人嚴旭現在身上倒是有不少傷口,將他丟到螞蟥坑中,讓他被螞蟥爬滿身,血液一點一點被吸淨。當然,臣不會讓他死,一段時間就會將他拿出來補血,養好了再丟進去。如果螞蟥不行,就再試試其他辦法,人總有怕的事物,只是一時沒找到而已。”
“井西獻!”嚴旭再也沒有剛才那視死如歸的樣子,一臉驚恐地吼道,“這些年我待你不薄,你竟如此狠毒!”
“臣只是為陛下分憂罷了。”井西獻有些陰冷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而且看你這態度,想必是怕的。”
就算感覺不到痛,可是嚴旭一定是有觸覺的。那一個個螞蟥爬在身上,血液一點點流失的滋味,比痛還要鑽心。
景仁帝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