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輕描淡寫,又把話題給扯開了。
直郡王忙道:“對,快開席吧!我們就是衝著這一頓來大夥兒都笑了,這一笑,立即消除了那隱隱可覺的威脅。
笑聲中,雍郡王看了胡鳳樓一眼:“咱們鳳樓姑娘真是個有心人,不是她提,我都忘了餓了,就為這一頓,晌午那一頓都沒吃。”
雍郡王的好一句“有心人”。
大夥兒又都笑了,宮弼站起來道:“各位多包涵,多擔待,有位客人遠從天津來,還沒到,只等他一到,馬上開雍郡王道:“天津來的?誰這麼大的譜兒,這麼多人得等他一個。”
姑娘胡鳳樓道:“只怕是‘天津船幫’的那位幫主。”
此言一出,眾家阿哥皆震動。
………………………
第 七 章
只聽直郡王道:“原來是這位人物,那麼說再等等,也好讓咱們看看,這位從不露面的人物,究竟是不是長著三頭六臂!”
雍郡王居然不吭聲了。
讓這麼多位皇子,還有這麼多的皇族親貴、王公大員等這麼一個領袖天津船幫的草莽人物,的確是過份,的確是大不敬。
可是眾家阿哥居然一聽之後都願意等,這就足以顯示出天津船幫在他們各人心目中的份量了。沒別的,只要誰能拉攏住天津船幫,那就等於掌握了河北、山東兩省的水陸命脈,京線一帶就在手掌之下,那個儲位,也就跟拉攏神力候府一樣,是垂手可得的了。
無巧不成書,也就在這時候,廳外傳來了個響亮話聲:“稟東家,天津部幫貴客到!”
在座的,除姑娘胡鳳樓外,全都霍地站起。
宮弼轉臉沉喝:“吩咐開席!”
“是!”廳外一聲恭應。
海威堂的酒席,宴開百桌,全部擺在廣大的庭院裡。
人多好辦事,沒一會兒工夫,百張圓桌,擺得整整齊齊,大紅桌巾,一色銀器,夠排場夠氣派。通明的燈光照耀下,一桌桌的賓客坐滿了,上菜的全是通記的夥計,一個個年輕小夥子,穿著整齊,手腳矯捷。另外每桌兩個,管斟酒侍候,算算總有近三百,據說全是從附近分支調來的。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主座上站起了通記的東家,有活財神之稱的宮弼,他先感謝貴賓們的光臨,老鏢頭韓振天的具名發帖,接著介紹海威堂。
這,是眾賓客都想知道的,無不屏息凝神的聽,廣大的前院鴉雀無聲,一片靜寂。
就在這鴉雀無聲,一片靜寂的當兒,宮弼做重大宣佈,語出驚人。
他說,海威堂是個生意字號,水陸兩路的買賣,無不經營,通記錢在只是海威堂經營專案下的一項。由是,自今夜此時此刻起,通記錢莊歸屬於海威堂,主持海威堂的,另有其人,他官弼只是海威堂的一名總管,而海威堂的主人卻因故不能出面——何止語出驚人,簡直滿院為之沸騰,一旦傳揚出去,恐怕也立刻震動天下。
怎麼不?舉世聞名,富甲天下的活財神,居然居於人下,只是一名總管,而分支遍及南七北六的通記錢莊,也只是成了海威堂所經營眾多專案下的一項。
海威堂勢力之龐大,不想可知!
那位海威堂的主人是個怎麼樣一位人物,自然也是不想可知。
有熟的,有好事的,紛紛站起問宮弼,海威堂主人究竟是當世之中的哪位人物?此時此地,因何故不能出面?一呼百應,全部問起來了,不但海威堂屋宇為之震動,恐怕整座北京城都聽得見。
只有一位,除了目閃異采外,仍然是那麼平靜的坐著,這位是姑娘胡鳳樓。
宮弼他連擺雙手,好不容易把震天的聲浪壓了下去,接著,他致萬分歉意,然後是三個字——不能說。不過,最後他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