肋下還有一處,他跟鯨鯊搶晶片的時候,體力不支,被鯨鯊捅的。
安遠還想再仔細回憶出一些細節,比如鯨鯊進了包間以後用什麼方法在他毫無察覺的情況下給他注射了藥物?再比如鯨鯊怎麼把他轉移出包間的?還有,鯨鯊的秘密操控室的具體位置等等。但是,因為當時在極力讓自己保持清醒的狀態,很多細節反倒很混沌。
“醒了?北京在審鯨鯊,可惜了,你趕不上了。”梁筌跟著一個年長的大夫進來,手裡拎著一個黑色皮箱。
“小曦……”安遠做了個口型。
梁筌小指尖撓撓眉心,連翻了好幾個白眼:“估計,呃……唉!”
安遠憋足一口氣,猛地仰起頭,掙扎著在床邊掃視。梁筌手疾眼快把他按回床上:“哎,哎,別亂動!手機在我哥那兒,你稍安勿躁啊!”
看安遠在床上呼呼喘著粗氣,梁筌嘿嘿一笑:“我哥說了,你做完這個,要是還醒著,他就來給你講故事。你不是想知道你家小兔子到底什麼來歷嗎?你不是想知道她在法國那邊情況怎麼樣嗎?來來來,先試試這關能不能過!”
沒等安遠給個反應,梁筌就掀起了安遠身上的薄被單,手指一動,按了床邊一個按鈕,床四周的固定裝置就升了起來。裝置對應人體各個主要關節,鋼製,可移動伸縮。梁筌乾脆利落地把安遠結結實實固定在了病床上。
老醫生帶著口罩,看不清面相,只看到他笑眯眯的一雙滿是魚尾紋的眼。他一邊開啟黑箱子,一邊對安遠說:“小夥子,被蚊子叮過沒?穴位給藥,恢復得最快了。”
“哎?他會不會自己咬舌頭啊?用不用把嘴塞上?”老爺子拿出一根細針,轉頭問梁筌。
“啊,不會不會,他可舍不下他家小兔子,您老就放心整吧!”
“成吧!”老爺子手起針落,在安遠的太沖穴輕輕一捻,然後在針柄處微微一捏,針柄裡的藥水沿著細細的針管注入穴位。
“嗯……”安遠驟然身體緊繃,痛呼從鼻腔裡鑽出來。
梁筌轉身一捂眼睛,塞了只錄音筆在安遠枕邊:“那個,給你家小兔子留個念想哈!將來她再想跑,聽聽這個應該會感動吧?”反正早晚有一天小曦會知道安遠的身份,早晚有一天,今天的事兒對小曦來說不再是秘密,那麼……梁筌覺得自己現在為安遠做這些,實在是太有遠見,太仗義了!
“嘸!”安遠的痛呼再次傳來。
“呃……小白兔,白又白,兩隻耳朵豎起來……”梁筌搔搔頭髮,就只能想到這麼一首關於小兔子的兒歌了。只要提到小兔子,對安遠來說就能有鎮痛效果吧?想到這兒,梁筌清了清嗓子,聲音更大了些。
在幽基地,梁筌聽過的慘烈的痛呼還真不少,但安遠,不知為什麼,他不太忍心聽,他更不忍心看安遠痛苦的表情。這確實有點兒像在沒練過金鐘罩的人身上砸大錘,在沒練過鐵布衫的人胸口碾釘板——有那麼點兒不地道的感覺。但是梁筌又不得不留下陪著,就只好蹭到視窗“念鎮痛經”去了。
老大夫接連幾針下去,安遠的痛*吟反倒越來越壓抑,聲音也越來越小,他正納悶,仔細朝安遠臉上一看,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因為他看見,安遠此時正惡狠狠瞪著梁筌的背影,做著一個誇張的嘴型,那麼鮮明的一個字:“C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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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你相信爺爺嗎?”仝天祁慈愛地撫著小曦的頭。
小曦慎重地點頭。
“爺爺會給他們討回公道,不止替你的梁叔叔和小姨!爺爺也相信你,相信你一定能夠幫助我們做好小君的工作,讓她配合我們抓住靳永,讓幽,甚至讓咱們這個國家的損傷降到最小。”
“靳永,他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