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的揉了揉眼睛。
是許莫白的電話?
回國這麼久,他終於想起還有她的存在來?
聶小阮簡直要喜極而泣在床上大條一段脫衣舞了。
搓了搓發紅的臉蛋,摁了摁胸口那顆亂了節奏的心臟,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才顫抖著手接起電話:“喂,莫白。”
“阮阮?”電話那端的嗓音很清澈,卻帶了一股子焦急:“昨天荷兒忽然從公司辭職了,我打她電話打不通,發簡訊也沒人回,你知道她在哪兒嗎?”
原來他打電話過來是要問蘇荷的訊息。
胸口內滿腔的熱火就這樣被一盆冷水披頭澆滅,明明剛剛九月份,天氣還不算冷,坐在床上的聶小阮卻覺得一股寒意鋪天蓋地的將她包圍。
接到許莫白電話時的欣喜,終於一股腦的被抽走,一滴不剩。
“喂,阮阮,你怎麼不說話?”電話那端的聲音愈發急促了。
這樣的擔憂,卻不是為她。
聶小阮的眼眶輕輕的發紅,扣在機身上的手指緩緩收緊,直至指關節泛白,她才眨了眨眼,有豆大的眼淚從眼眶滾落,她開口,嗓音裡盡是失落:“她住在依雲山頂的別墅裡。”頓了頓,她又補充道:“不過我建議你最好別去,荷兒既然不跟你聯絡自有她的用意,許莫白你。。。。。。”
話還沒說完,電話那端只剩下綿長的“嘟嘟”聲。
許莫白掛了電話。
聶小阮倚在床頭,看著桌上那張照片,還是大學的時候,許莫白,蘇荷,她三個人站在陽光下笑的燦爛。
這是唯一一張她和許莫白同框的照片。
卻還有著別人。
就像她對他的愛,見不得光。
他們之間最近的距離,還隔了一個蘇荷。
她愛了他整整十一年,卻連一句表白的話都不敢說,只因他愛的人,是她最好的朋友,於是那些藏在心底漸漸膨脹的愛戀,就像是瘋長的野草,填滿了她整個心口,她卻不敢叫它們見光,只能看著那些野草漸漸荒蕪。
窗外忽然有雨滴砸進來,聶小阮抹一把臉上的淚,恍然回神。
關上窗,雨滴滴滴答答的敲在玻璃上,雨水再留下來,在玻璃上形成歪歪扭扭的劃痕,像一張哭花了的臉。
聶小阮看著看著,忽然把頭埋在膝蓋裡。
放聲大哭。
―――――
蘇荷捧一本書坐在落地窗邊的榻榻米上,昏黃的燈光打在薄薄的書頁上,襯得紙張近乎透明,窗外是淅淅瀝瀝的雨聲,這夜,靜謐安然。
遠處忽有一道亮光打來,在漆黑的雨幕中明明滅滅,很是突兀。
蘇沉言回來了?
蘇荷蹙眉,他不說他今晚不回來了嗎?
不對,那不是蘇沉言,如果是蘇沉言的話就會直接把車子開進來,而別墅外的那輛車子,卻停在了別墅不遠處,並未進來。
這深夜,是誰尋來。
蘇荷放下書,披了件衣服,拿了傘下樓。
“夫人,這麼晚了你要出去?”陳媽詫異的看著拎著一把傘朝外走去的蘇荷。
“外面好像有人來了。”蘇荷一邊撐開傘,一邊朝門外走去。
門卻自己開了。
老管家走進來:“夫人,外面有個男人吵著嚷著要見你。”
男人?要見她?
蘇荷拉開門:“我出去看看。”
雨下的有些大,儘管撐了傘,還是有雨絲斜斜的飄進傘裡,打在她身上,刺骨的寒。
蘇荷抖了抖身子,加快了腳上的步伐。
走的近了,才聽見鐵藝大門外隔著雨勢傳來一道聲嘶力竭的男聲,澄澈中帶著沙啞,一聲聲呼喊著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