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了一個姐姐,興奮的緊,小傢伙圍著陸萱和李筱梅,又叫又跳,直鬧到了夜半。後他倦極睡去,李家才算是安靜了下來。李筱梅歉意滿滿,陸萱倒覺得沒什麼。他倆人又閒話了兩句,便各自回房去睡覺。
陸萱躺在床上,原本是極累的,想到今日所見所思,想到日後的任務,不知怎麼的,生出一股濃濃的無趣感。夏炎這個種馬男固然可惡,在時代的大潮面前,不過是滄海一粟罷了。自己這樣汲汲營營,也不知是為了什麼。想著想著,陸萱慢慢進入了夢鄉。
之後幾日,李筱梅便帶著陸萱在廣州城內遊玩。此時雖是北伐戰爭期間,但廣州處於戰爭的大後方,城內氣氛尚算平靜。陸萱以前也曾去過廣州,但一九二六年的廣州和二十一世紀的廣州自然不同。陸萱也不急著完成任務,每日看些民國風物,倒也別有趣味。
這期間,陸萱見到了這次的任務物件夏炎。夏炎的長相在陸萱見過的幾個種馬男中可以說是第一了,他面容俊美、身形修長,談吐間自有一股瀟灑意氣。更為重要的是,夏炎實在太會揣度女人的心思了,他和李筱梅在一起,竟沒有一刻不溫柔繾綣。連陸萱這個知曉他真面目的人也不得不讚嘆,他要是沒那麼渣的話真可算得上是個極品優秀男朋友了。
也正因如此,陸萱更為唾棄他。
夏炎此人,不像之前的那些認為女人可以和睦相處,自己盡享齊人之福的腦殘。他明白為女子者,無不希望有一個對自己一心一意的愛人呵護。當他做你的男朋友時,他也做到了這一點。唯一可惜的是,他總是同時是幾個女人的男朋友。這種習慣性劈腿的種馬渣男,居然還忽悠到了好幾個優秀的女子對他全心全意,更為可惡的是,夏炎靠著這些女子帶給自己的關係和自己身為現代人的優勢飛黃騰達,最後居然還左擁右抱了,簡直是天理難容。
陸萱所憤怒的,不是夏炎的可恥,而是那些優秀的女孩子。看著如今正沉浸在愛情的滋潤中的李筱梅,她本來是個獨立熱情的新派姑娘,被夏炎玩弄了感情,最後還懷上了夏炎的孩子,迫於無奈之下,嫁給了夏炎,成為了夏炎數個夫人中的一個。這對李筱梅的感情和信念,是個多大的傷害啊。
其他的女孩子也不用多說,在這個社會思潮大變革的時代,沒有哪個自尊自愛的女孩子願意去給一個男人做妾。可惜那個她們心中的良人,從未尊重過她們的思想。
六月初二,革命軍進佔長沙。訊息傳來,廣州城內一片歡騰。李濟深總算是騰出時間來回家裡看看,他聽說女兒近日沒去學校,當即就沉下了臉。其時嶺南大學已經復課,李筱梅他們話劇社的一幫青年學生忙於救濟因戰爭湧入廣州城的難民,每天都拉上陸萱到城裡的遊民習藝所幫忙。
陸萱也勸過李筱梅幾句,小姑娘倒挺有道理,她先是正色問陸萱:“如今國家動盪,我們青年學生應不應該為國出力?”陸萱當然回答說是,她又道,“我們去幫助難民難道不算為國出力嗎?如果要我坐在課堂上而對這些難民視而不見,我做不到。”
陸萱覺得她倔強得有些可愛,笑道:“那我也問你,大學裡的教授教書育人,算不算為國出力?戰場上計程車兵奮勇殺敵,算不算為國出力?這兩者都是為國出力,那他們孰優孰劣?孰高孰低?”李筱梅答不出話來,陸萱又道,“你看這街上拉黃包車的車伕,賣報紙的小童,他們做好了自己的分內之事,哪一個不是在為國出力?若他們車也不拉了,報也不賣了,都去救濟難民,你且告訴我,應不應該?”
李筱梅被陸萱問得啞口無言,她思索良久,大方笑道:“是我拘泥了,阿萱,你說的很對,父親原希望我好好撿起咱們中國人的國故,我一心只看著眼前,辜負了他對我的期望。只是我們如今的工作已經做熟了,再要人臨時接手也不好,你且讓我把手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