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到過他那兒打聽。你此行可以先往念青唐古拉山,向唐經天問問訊息。要是仍無訊息,你可以再到天山去謁見唐經天的父親,當今武林中坐第一把交椅的唐曉瀾,他知道你是我的外孫,一定會對你另眼相看,幫忙你的。”
計議已定,江海天帶了寶劍寶甲,便即動身。
正是暮春三月的時節,氓山上來了一個少年。氓山春日,風物絕佳、山花遍地,紅裡摻白的茶花像是大紅瑪瑙;纓絡披垂的杜鵑花像是吐出金絲花蕊;還有青絲花蕊鑲著乳白花瓣的報春花,百態千姿,爭妍鬥麗,密密叢叢,滿眼都是。但這少年卻似無暇觀賞山花,他行色匆匆,不時撥開遮路的野花,露出春花般的微笑,原來他並非不愛春花,而是他正在遐思,在滿眼的繁花之中,幻出了一位如花少女。
這少年正是江南的兒子江海天,他所想念的那位少女便是谷之華的養女谷中蓮。他是給谷中蓮送寶甲來的。
江海天曾在氓山上住過三個月,那時他只有八歲,現在過了八年,他已經是十六歲的少年了。在那三個月中,他幾乎每天都與谷中蓮一起玩耍,“現在她也長大了吧?可不知還像不像以前那樣愛鬧?我倒想約她再較量一番,看她還能不能把我再摔一個老遠的筋斗?”
原來江海天隨父親在氓山作客之時,也正是他剛被姬曉風從組來山救出來之後,那時他正開始跟金世遺修習內功,武藝遠不如谷中蓮,常常給她欺負的,他又想起父親光著屁股給谷中蓮取笑的事,那是江南當作笑話給他講的。他想起了這些有趣的事情,越想越覺好笑,恨不得早些和她見面,與她交談往事。他自練武,這八年來更是足跡不出大門,童年的朋友只有一個谷中蓮,所以一到氓山,便滿懷歡悅。
他三步並作兩步,不知不覺已到了玄女觀前。忽聽得一陣陣噪耳的吵聲,抬頭一看。只見玄女觀前。有一個裝束怪異的漢子,披著反底的老羊皮襖,戴著遮過耳朵的風帽,已經是暖和的暮春天氣了,他還穿著塞外獵人的冬裝!兩邊耳朵還吊著一串耳環,一看這個裝束,就知他不是漢人。這個人正在指手劃腳的叫嚷。在他的對面有一大堆人堵著觀門,看樣子似是不許他進去。在這堆人中,他認得程浩、白英傑、路英豪、甘人龍這幾位氓山派的大弟子。
江海天走近幾步,聽得那人嚷道:“我遠道而來,你們的谷掌門為何避不見我?”程浩道:“我不是早與尊駕說了嗎?我們的谷掌門出遠門去了。”那人道:“我不相信,哪有這樣巧的事?…程浩道:“‘我們何必騙你,你有什麼事情。可以交代下來嗎?待掌門回來,我給你稟報。”那人障著眼睛道:“你是誰?這件事只怕你接不下來!”
程浩忍著氣答道:“掌門不在,由我暫代。”氓山派的事情,大小都由我作主。”那人淡淡說道:“哦,原來你是氓山派的代掌門。但我這件事情,雖不能說與你氓山派全無關係,卻並不是衝著你來的,我所要見的只是谷之華一人。”程浩道:“既與本派有關,敢請細道其詳。谷掌門實是不在,怎能見你?”
那漢子冷笑說道:“好,你既然要接,那便接吧。我家主人約谷之華師徒,在今年你們漢人的中秋節日,到阿爾泰山腳下,馬薩兒盟的金鷹宮赴宴,定要準時赴宴,否則必有災殃!”
此語一出,氓山派弟子均是驚異不已。要知阿爾泰山遠在邊陲國境,與氓山相去何止千里,雖說距離中秋節還有五個多月的時間,但怎敢擔保路上沒有耽擱,定能趕到?再者“馬薩兒盟”這個地名他們根本不知,什麼“金鷹宮”的主人他們也從來沒聽谷之華說過,怎敢貿然替她答應?還有,最令氓山派弟好著惱的,是那人的口氣狂妄之極,簡直不把氓山派放在眼下。
立即便有幾個脾氣粗暴的弟子喝罵起來:“豈有此理,請客是這樣的嗎?”“氓山派豈是受人恐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