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殤從懷裡拿出了一個瓷白藥瓶遞了過去。
“這是我的房間,你的房間在隔壁。”沒去接北堂無殤的傷藥,萬學術自己手裡就握著一條軟膏。北堂無殤拔開了瓶塞,頓時一股清爽幽香撲鼻而來,完全和萬學術手裡那條軟膏散發的刺鼻氣息截然不同,孰優孰劣,一眼明瞭。
傷的是自己,逞強吃虧的也是自己,萬學術不再拒絕,拿過北堂無殤的藥瓶從裡邊兒用食指勾了一坨,伸出被子裡躲著北堂無殤自己塗抹了起來,清香的藥膏觸及破損的皮肉清涼舒適並不會讓人感到刺痛。
“我沒說過要和你分開睡。”徑自脫了衣服,身上帶著沐浴後清爽氣息的黑衣男人就往不算寬的床榻上擠,萬學術急了,你說客棧又不是沒有空房你跟我擠什麼?
回過頭看北堂無殤已經閉著眼睛一動不動,萬學術只能嘆口氣,自己塗抹了傷藥後摸索著一條褲子穿上,腦袋一沾軟枕一雙眼皮就跟吊了鉛塊似的沉下去再也睜不開了。
北堂無殤猛的一睜眼,反手往身後一彈,燭火熄滅,屋子裡陷入了一片寧靜的漆黑,他伸手往縮在床榻內裡的男人腰上一撈,隔著薄薄的衣料是萬學術勁瘦的腰身,後者早已經沉睡跟周公下棋去了,被抱著也全無反應。
淡淡一笑,北堂無殤貼了上去,溫暖而寬廣的胸膛傳遞著無言的安心,睡夢中的萬學術無意識的往身後的胸懷中蹭了蹭,一夜過去,安然無夢。
隔天早上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了人影,萬學術望著空空的身旁愣了一愣,而後自顧自的笑了出來,毫不磨蹭的下了床穿衣漱口洗臉,趿著鞋子,萬學術開門準備去找北堂無殤繼續趕路,結果一開門就碰見了個不認識的人。
“請問,有事兒嗎?”萬學術暗暗咋舌,這人一襲輕衫羅袍,身形修…長,面板皙白帶粉,看起來不過十六七的年紀,眉梢間卻已有一股說不清的風情,配上一張乾淨漂亮得過分的小臉,這少年不管怎麼看都是個實在的妖孽。
這人大概是走錯房間了吧。
妖美少年凝著一雙美目,頗為放肆的上下打量著衣衫不整,頭髮凌亂的萬某人,實在不是萬某人不修邊幅,只是身上的衣服在空海林子裡受了些破損早就沒了當初的體面,料想就是兩萬塊的衣服隨便撕兩個大口子也不會好看到哪裡去。
至於頭髮,萬學術只會把頭髮簡單紮起來。
少年毫不掩飾的打量眼神沒有讓萬學術生氣,只是讓萬學術覺得有些好玩,他認識這美少年嗎?怎麼對方會一副表情打量商品似的嫌棄的不得了。
“走。”極為吝嗇的吐出一個字,妖美少年淡淡瞥了眼萬學術後便轉身離開。
“走?”萬學術搖搖頭沒理會那少年,這個世界裡的怪人怪事真是多,他拿了包袱往樓下走,正準備問問店小二昨天和他一起來的那個男人在哪裡,下了樓就看到那美少年又在冷冷盯著他看,那眼神簡直就是兩把刀子似的想要剖開他的身體來看看他裡面裝的是什麼。
“小朋友,我知道自己長得英俊瀟灑玉樹臨風,只是你也不用這麼盯著我看吧?”萬學術怪不好意思的,少年雖然盯著他看,但眼裡只有無盡的好奇和懷疑,並沒有什麼讓人感到討厭的視線。
“快!”依然吝嗇於說話,妖美少年見萬學術還是一副慢騰騰的模樣,眼裡冷光一閃,眨眼睛就飄到了萬學術身邊一抓男人的手腕,不顧萬學術嗷嗷叫的就拖著人往客棧外邊兒走。
“喂,你幹嗎呢?快放手,我不認識你,光天化日之下,你強搶民男啊!”萬學術兩腿內側一陣生疼,抹了藥膏傷處好了很多,可到底也是會疼的。
要說強搶萬學術這個民男,只怕豬聽了都要哈哈大笑,不管怎麼看,萬學術那身破爛造型更像個流浪漢,而一身華服生的精緻漂亮的少年怎麼會去搶一個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