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
“是嗎?”三殿下眼眸中劃過一絲冷冽,“那好……我證明給你看!”
他突然拿起地上的那個枕頭逼到了延慶帝身邊緩緩道:“你不是想見那個梅清嗎?我送你一程……這樣你們就能很快見面了……”
延慶帝驚恐地瞪著自己的兒子,不。他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兒子。
明黃的紗幔劇烈的抖動起來,三殿下手中的枕頭狠狠按著延慶帝的口鼻,一邊的皇后尖叫了起來,卻被隨後跟進來的宦官用繩子勒住了脖子。
明黃紗帳恢復到了水一樣的平靜,皇后也倒在了青石地面上,臉上閃現過不可思議的神情,嘴角滲出了血水。
三殿下蹲在了皇后的身邊臉上露出一絲猙獰:“你還真以為我會放過你?你知道的秘密太多了!”
寢殿外面的窗欞邊。一雙很漂亮的眼睛呆呆的看著寢殿裡的一切,眼眸中因為看到了令人實在太過恐懼的東西而顯得空洞異常。她拼命的壓抑著自己的呼吸,不讓自己喊出來,幾乎連心跳也忘記了。
三殿下將延慶帝緩緩放平整了,理了理他的衣角,又命人將皇后拖了出去。隨即扶著龍榻失聲痛哭:“父皇!父皇您怎麼就去了呢?讓兒臣如何活下去啊!!!父皇!!”
徐公公看著四周再無可收拾的痕跡,緩緩退了出去,帶著萬分哀痛的音調衝守在外面的文武百官高聲道:“皇上駕崩了!!”
皇上駕崩了!皇上駕崩了!……
與此同時,宮中的湖心小築驟然起了大火,將九殿下連同湖心小築一併燒的乾淨。
沈苾芃絕沒有想到自己這一次的夢境竟然如此離奇。她於延慶三十五年十二月初九亡故,卻在三殿下新登基的隆興朝醒來。
她覺得頭昏腦漲,渾身軟弱無力到了極點,入眼便是一方清雅素色繡著梅紋的紗帳。一看便是江寧織造的貢品,雨過天晴色,蟬翼般薄厚,朦朧如煙。
“芃兒,”一個嘶啞的聲音傳來,沈苾芃緩緩轉過頭來卻對上了君騫那雙早已經憔悴不堪的臉。他似乎很困頓疲倦,好似幾天幾夜沒有閤眼一樣,以往神采飛揚的鳳眸中佈滿了血絲,眼睛帶著紅腫。
但是看到沈苾芃醒來後。卻裂開嘴笑著好似要哭出來一樣,他猛地將沈苾芃抱在懷裡。
“你終於醒了!你終於醒了……”君騫不停地重複著,他的語言顯得蒼白無力,只會說這一句。
“侯爺!要不要給夫人喝藥?”一邊靈巧的小丫頭怯怯的提醒。
“快!快拿過來!!”君騫許是高興的有些昏了頭。竟然將這件頭等大事給忘記了。服了七日斷魂丸對身體極是有害的,若不適時調理恐會傷了身子。
易州產的紫砂壺藥罐,通身烏紫,罐面上以草書雕刻著韋莊詞,龍飛鳳舞,甚是精妙。侍女也全然是陌生的,不像是靖安侯府裡出來的丫頭。
君騫將沈苾芃緩緩扶了起來小心翼翼靠在迎枕上,又親自接過青玉碗,拿著小銀勺子舀了一勺湯藥,湊到嘴邊輕輕吹了吹。他的手有些哆嗦。看在一邊的小丫頭眼裡都點兒懼怕。這個人究竟從哪裡來的力量在堅持著啊?
整整七天,若是沈苾芃再不醒來,侯爺說不定會真的累死了。哪見過一個人不眠不休七天?茶飯不思,飢渴了也是匆匆用些果子清茶充飢,緊緊握著帳子中這個美麗女子的手。不敢入睡。也不敢清醒過來,每天昏天暗地,默默祈禱卻又神情緊張。幾乎不像一個正常的人,那樣痛徹心扉的折磨,讓伺候在一邊的小丫鬟們都覺得實在是感天動地。
她們不知道紗帳中被侯爺帶回來的這個女人究竟是誰,也不敢互相嚼舌根子,侯爺的手段她們是見識過的。只是覺得奇怪。什麼樣的女子能有這福分得到侯爺如此的真心相待?
“芃兒!喝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