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桶邊沿,閉著眼睛,讓自己緊繃的神經得到暫時性的舒緩。
“潤春,陳宏那邊怎麼樣了?”沈苾芃還惦記著這個救了自己主僕三人的恩人。
潤春臉色一紅,想到了那個仗義相救的傢伙每一次看到自己都會呆呆傻傻的死盯著,不知為何心頭卻是一陣甜蜜。
“按照小姐的吩咐,讓他躲起來了!”
沈苾芃一陣沉默,突然道:“告訴他千萬要躲著二爺,過些日子進府裡來!”
鬱夏和潤春一陣詫異,不知道小姐為何這樣說?
沈苾芃睜開了眼眸看著身邊的兩個丫頭,這幾日她算是想明白了。自己一次次被動,想逃又逃不掉。想活卻又活不了,幾次三番的生離死別,幾次三番看著自己身邊的人跟著受苦。而這一次宣平侯府絕對不會善罷甘休。這個世界上,若是真的要對抗強權你須得比他更強大,若是要對付富貴你須得比他更富有。自己之前的逃避只能是應付一時卻應付不了一世。
君謇的一言一行,先夫人對自己母親的所作所為,均是因為自己和自己的孃親於他們眼中來看,還是不夠分量的。沈苾芃的手指微握,世界上本沒有永恆的情誼,相互之間所依託的,所希冀的只有自己的利益。從今往後她沈苾芃只願做一個斤斤計較的生意人,與她有利。即便是磕破了頭也要去爭去搶。
“潤春,鬱夏,你們跟著我有些時日了,還沒有嘗過飛黃騰達的感覺吧?”
兩個丫頭更是面面相覷,小姐的心思她們越發不懂得了。
沈苾芃微微一笑:“我還是那句話,這個世界上只有靠自己才是天都不敢欺,你們知道今天世子爺將我叫過去說什麼了嗎?”
“小姐?”鬱夏看著沈苾芃的神情有些害怕,她模樣雖然清冷一些。但是這樣的冷漠確實令人懼怕。
沈苾芃垂眸輕輕捧了一抔水衝落了木壁的一片花瓣:“他說給我自由,自由你們知道嗎?那是我一直想要的東西。可是我如今想,我要這自由幹什麼呢?我能隨著大哥離開嗎?我能去哪裡?宮中的人會放過我嗎?失去了靖安侯府的庇護宣平侯會放過我嗎?”
“小姐。奴婢覺得二爺他……”潤春還是怯生生的說了出來,“對小姐倒是一片心意。”
“呵!”沈苾芃唇角綻出了一絲無奈,“他也只能將大哥之前的小妾囚禁在他的私人禁地中,可是我……不想被囚禁。他的好於我來說就像毒藥,我不敢吞下,害怕萬劫不復。”
“小姐。我們該怎麼辦?”
“我要做……”沈苾芃吸了口氣,“我要做真正的自己,我要做這府中的少奶奶,我要擁有我自己的勢力和財富,我要站在一個很高的高度,看著那些想要謀害我的人統統被碾碎零落。”
沈苾芃垂下了頭苦笑道:“你們都不知道當我說出來要做這府中的少奶奶時,世子爺的表情有多可笑,是他們逼我的對嗎?”
鬱夏垂下了頭,偷偷抹去了臉上的淚珠,她低笑著:“小姐如果覺得好便去做,奴婢跟著小姐便是。”
“嗯!”潤春嘴拙,跟著點了點頭。
沈苾芃看著這兩個丫頭,心中慨嘆,也是時候給這兩個丫頭考慮一下了。
接連幾日,侯府中再一次恢復了寧靜,半月汀唯一變化的是,世子爺之前住的麗明軒住了姨少奶奶。之前世子爺從來也不會去的望月堂,現如今孤零零住著世子爺。望月堂中徐鈺的房間依然保留著,世子爺將自己關在房中幾天幾夜,陳媽媽早已經病倒了。那個來歷不明的小產的孩子,在她看來倒有百分之七八十像是世子爺的骨血。那可是靖安侯府的第一個孩子,世子爺的第一個孩子。
沈苾芃穿了一件銀色挑線的紗裙,雖然素淨,但是髮髻上卻彆著一朵耀眼的玫紅色珠花,看在君謇眼裡有些刺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