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正君帝姬猛地站了起來,一刻也坐不住了,“我要去看看,要是能拔下來做筆管也是好的。”
沈苾芃抿著唇輕笑,這丫頭著實令人頭痛。
“餘音娘子,改天本公主再來聽你的大道理。”
“民女恭送公主殿下,”沈苾芃忙起身,這個正君帝姬一看便是坐不住的人,還真不適合靜心撫琴。
送走了正君帝姬,怡妃娘娘輕輕喘了口氣,雖然覺著這丫頭率真,在這森嚴的後宮重地,這樣的率真著實難得,但是也是給她攪得心煩。
“不知道哪家出的駙馬爺能降得這丫頭。”怡妃娘娘揉著鬢角苦笑,又衝玉林使了一個眼色,玉林領會得了,守在了外面。
“皇上的病怕是不好了。”
怡妃娘娘冷不丁的一句話,將沈苾芃駭得無所適從,她一臉驚訝的看著面色平靜的怡妃娘娘。不敢相信從她的嘴巴里竟然說出了這樣大逆不道的話,簡直是匪夷所思。
怡妃娘娘看了一眼沈苾芃,壓低了聲音道:“事情緊急,不拘泥於虛禮,本宮知道你這幾日委屈。但是再怎麼委屈也要受著。此時危急關頭。若是宣平侯倒戈三殿下。你和君謇都會生不如死。所以你府中的那位少夫人你先忍著她些,到時自會還你一個身份。”
沈苾芃心頭一痛,今日本來向想求一個恩典,讓她搬出靖安侯府住。看來這出戏才剛剛開始。這樣緊急的關頭,怡妃娘娘自然想找一個貼心的心腹幫著她與靖安侯府的君謇傳話。偏偏自己搶著做了這心腹。
“民女省的,”沈苾芃只能打碎了牙齒和血吞,興許躲過了這一劫難,等著九殿下登基,自己要是能求一個平安隱退也是萬幸了。
沈苾芃回到了靖安侯府中,卻聽聞少夫人的病更是加重了幾分,草草梳洗了塵埃,換了身乾淨衣裳。
“鬱夏。將怡妃娘娘賞賜的雪參包兩支來!”
“小姐是要送到竹園去嗎?”她知道小姐一向與素錦交好,得了賞賜每一樣都要分一半兒送過去。
“不是,少夫人病了,我們去看看。”
鬱夏停了腳步,狐疑的看著她。
“我一會兒親自過去。你還愣著做什麼?”
“哦,是,”鬱夏匆匆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尋了一個精緻的盒子,將雪參裝了進去。
二人來到望月堂時,裡面已經或坐或站滿滿一屋子的人。沈苾芃垂下眸子不去看四周投過來的異樣目光,緩緩走到了榻邊。
“芃兒?”守在榻邊的君謇有些奇怪地站了起來,他不是下了令讓她在梅亭靜養嗎?怎麼會來這裡?他內心中是不願意看到她在徐鈺面前的卑躬屈膝,那樣與她太殘忍了些。
“世子爺,少夫人病了,妾身過來看看,順便帶了宮中的雪參來。”
“沈姐姐來了嗎?”徐鈺掙扎著從榻上坐了起來,卻支撐不住,不得不靠在了坐在榻邊的君謇身上。
“少夫人,以後還是喚妾身的名字吧,妾身實在當不起姐姐這兩個字,禮樂尊卑,妾身還是瞭然的。”
徐鈺暗自詫異,這是怎麼了?突然之間變了一個人似的,忙笑道:“那便稱呼你一聲沈妹妹吧!”
君謇一頓,表情湧上了一片烏色。
徐鈺咳嗽了幾聲緩緩道:“按著府裡的老規矩,我雖然比你小了許多,但是連二爺都稱呼我一聲嫂嫂,我也是受得住的。何況沈妹妹知書達理,懂得些規矩,我也安心了不少。”
沈苾芃知道在世家大族中,侍妾確實不能在大婦面前自稱姐姐的,但是這徐鈺著實很會蹬鼻子上眼,不過一個稱呼罷了。她好得再世為人,也不會計較什麼。
“姐姐說的是,”沈苾芃倒是灑脫的甜甜呼了一聲,將隨身帶著的雪參開啟盒子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