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卻沒耐心再等下去了,走近門邊,冷冷的說道:“若是再不開門,我就讓人撞了門進去了。”
那冷森森的聲音直直的穿過厚重的門,聽在屋內巧珍的耳中,無異於催命符。
門咿呀一聲開了,抖抖索索衣衫不整發絲凌亂的巧珍羞愧的站在那兒,身子微微的顫抖著。連看都不敢看沈氏一眼。
陸文倫神情尷尬,穿著單衣坐在床邊。
床上被褥凌亂不堪,屋子裡充斥著濃濃的男女**的異味。
什麼也不需多說,什麼也不需多問了。
沈氏看也沒看巧珍,緩緩的走到屋子裡,淡淡的說道:“這麼晚還來打攪老爺,真是妾身的不是。妾身先給老爺道歉了。”
陸文倫咳了一聲,想說些什麼挽回顏面,抑或是想解釋些什麼,可又不知該說什麼是好。
這麼多年來,他納了左一個右一個姨娘,享盡齊人之福。不過,他並不是那種無節制的貪歡好色之人,從未對身邊的丫鬟下過手。
一來沈氏手段厲害管教極嚴,沒有丫鬟敢對他投懷送抱。二來,他也不願意做那種偷偷摸摸的苟且之事。
沒想到,難得一次的“走私”這麼快便被沈氏知道了,居然還逮了個正著……
沈氏只當做沒看見陸文倫的尷尬和僵硬,淡淡的吩咐道:“素琪,你替老爺收拾床鋪,重新抱一床被褥過來,伺候老爺睡下。”
素琪連忙應了,紅著臉上前收拾。陸文倫只得起身,坐到一邊的椅子上。
素琪看也不敢往床上多看,胡亂的將被褥捲了起來,然後又去高高的衣櫃子裡抱了一床嶄新的被褥出來。快速的鋪好。
沈氏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站在那兒,目光冷然。屋子裡的氣氛詭異的可怕。
待素琪把床鋪好了,沈氏才說道:“還請老爺安置了,妾身就不打擾老爺休息了。”
巧珍心裡一顫,心裡怕的不得了。看沈氏這等反應,一定不會輕饒了她。她下意識的偷偷瞄了陸文倫一眼,眼中滿是哀求之色。
陸文倫畢竟是大男人,這種事情雖然比較難堪,可不至於連句話都不敢說,他想了想說道:“你不要太過為難巧珍了,此事不全怪她。”
此言一出,忐忑不安無臉見人的巧珍悄悄升起了一線希望。
當然不全怪巧珍,一個巴掌拍不響,若不是他也有意,巧珍也不可能真的爬上床去……
沈氏冷笑一聲:“老爺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不妨說的清楚點,免得妾身處置下人不周到。”
後院裡的事情一直是沈氏掌管,平日裡陸文倫極少干預。如今居然為巧珍說情,沈氏的怒火蹭蹭的往外冒,再也剋制不住心裡的怨懟。
話語裡的譏諷如此明顯,陸文倫當然一聽便知。也有些語塞了。
一直沉默的巧珍出人意料的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眼淚唰唰的往下掉,不停的磕頭求饒:“夫人,奴婢該死,求夫人開恩……”
幾個響頭磕的極重,巧珍的額頭處已經緩緩的滲出血跡。可巧珍壓根顧不上停,兀自磕個不停。
錦繡暗歎,巧珍見陸文倫肯回護她,便趁著陸文倫也在場之際磕頭求情。果然時刻不忘耍心機。
沈氏的臉色愈發的難看,冷言如刀般犀利:“你犯了何錯?何須來向我求情?老太太將你賜給了我,讓你為我分憂解難。你做的這麼周到,我該獎賞你才是。”
確實周到,都照顧到丈夫的床上來了。
巧珍不敢辯解,仍然不停的磕頭。額頭處的血跡越流越多,轉眼便模糊了一片,那血絲順著臉頰緩緩的往下淌,看來甚是嚇人。
錦蓮膽子最小,不敢多看,悄悄的往錦繡的身後躲。
錦繡不動聲色的將錦蓮護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