頗為放鬆,事情有好有壞,幸好是被錦衣衛拿了,他在南京任了幾個月的東城千戶,結交了南鎮撫司一干同僚以及南京城內許多公侯勳貴子弟,更有昔日老上司,如今的南鎮撫司僉事雷洪坐鎮照應,想必杜宏入了南京大獄連“雜治”這個基本程式都可以免去。不看僧面看佛面,當初秦堪在南京城裡可結過不少善緣的,他的岳父不可能受太大的委屈。
衡量拿捏許久,秦堪臉上甚至露出了輕鬆的笑容,自己其實混得很不錯的,雖不至於相識滿天下這麼誇張,起碼南北兩京都挺吃得開,可謂兩京低調風雲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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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堪是北鎮撫司的常客,自從被弘治帝調入東宮值守後,北鎮撫司上到牟斌下到一眾同知,僉事,鎮撫,對他的態度截然大變,不但表情客氣多了,也沒人敢以上官的語氣跟他這個小小的千戶說話,連牟斌都對他笑臉相迎,言語中常以兄弟相稱。
官場永遠是世間萬態的一個縮小精華版,人人都準備著兩張甚至三四張截然不同的面具,說人話還是說鬼話,給笑臉還是擺冷臉,全由情勢所定,秦堪自己也不例外。
繞過鎮撫司衙門的照壁,衙門內穿梭忙碌的人群紛紛向秦堪抱拳作揖為禮,秦堪微笑著一一回禮,走到衙門內堂,秦堪請值守校尉通報牟斌,然後便坐在內堂一邊喝茶一邊等候。
牟斌出來得很快,他的臉色永遠陰沉著,看人時就像一隻餓極了的猛虎盯著獵物,令人毛骨悚然。
不過牟斌對秦堪的態度卻很熱情,他很清楚的知道秦堪在陛下和東宮太子心中的地位,眼前的小千戶可不是他這個指揮使能呼來喝去的了,這個年輕人的官運太旺,說不準什麼時候他便駕凌於牟斌之上了。
牟斌對他客氣,秦堪不敢把客氣當福氣,見了牟斌仍舊搶先起身,以下屬之禮恭謹相見。
二人見禮之後坐下來笑著寒暄了幾句,秦堪這才慢慢提到了正題。
“杜宏?可是紹興知府杜宏?”牟斌皺眉思索。
“正是,牟帥,杜知府乃家嶽,不知所犯何事,下官今日特來向牟帥求個情,下官深知牟帥鐵面無私,不過法理不外人情,總歸先把人放出來,事情可以查了以後再說,還望牟帥成全下官這番孝心,下官實不忍家嶽在獄中受苦。”秦堪起身長長一揖。
牟斌想了很久,終於恍然:“前些日拿杜宏的時候就覺得這名字挺熟,剛剛才記起來,原來是你岳父……”
秦堪喜道:“還請牟帥成全。”
牟斌盯著秦堪,臉上的笑容緩緩消退,神情越來越嚴肅。
“秦堪,你我不是外人,按說我該幫這個忙,可惜現在已幫不上了。”
秦堪愕然道:“牟帥何出此言?”
牟斌緩緩道:“杜宏剛被拿入南京大獄,案子就被東廠的人接手了,你岳父杜宏也被提進了東廠的大獄裡,此事我已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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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徒遭橫禍
秦堪的心迅速沉入谷底,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
錦衣衛的大獄什麼都好說,若杜宏落到東廠的人手裡,可就真不知是死是活了。
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