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傳過來的。”
果然,不一會便有親兵回來稟報,聲響是元帥府西側的一間屋裡發出來的,那邊本是軍需營的倉庫,存放著些軍械之類的,不知怎地突地爆了,連帶著房頂都塌了一半,倒是沒聽見說有人員傷亡。
阿麥聽得皺眉,此時正是秋季,天乾物燥,也虧得是沒有起火,不然還不知會出多大的亂子。阿麥冷著臉吩咐親兵去尋李少朝過來問話。
過不一會兒,李少朝便陰沉著臉來了,身後還帶著一個人,只見那人不但身上燒得是破破爛爛滿是黑灰,就連臉上也是黑漆漆一片,頭髮眉毛俱已是燒了個亂七八糟。那人來到阿麥面前剛欲跪下行禮,身後李少朝猛地一腳將他踹倒在地上,罵道:“元帥,就是這小子闖得禍,差點把我那屋子也給炸塌了!”
那人默默從地上爬起,重新跪直了,斂衣向阿麥拜道:“小人鄭嵐,拜見元帥!”
阿麥見此人雖形容狼狽,可神色卻淡定自若,心中暗暗稱奇,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鄭嵐沉聲答道:“小人是軍需處的工匠,今日試驗突火槍的時候不小心引爆了火藥,給炸了。”
阿麥聽了還未說話,旁邊的李少朝卻是急了,罵道:“你小子又不安分,不是說不叫你做那勞什子突火槍了嗎?”
阿麥抬手止住了李少朝,隨意地瞥了地上的鄭嵐一眼,然後轉身看向一直站在不遠處的息榮娘,淡淡說道:“息大當家,我這裡有些軍務要處理,你遠來勞頓,不如先下去歇息一下,可好?”
息榮娘不是傻子,聽阿麥如此說便知人家這是不願意自己聽到軍中事務,當下便點頭道:“好,全聽元帥安排。”
阿麥略點了點頭,吩咐張士強送息榮娘下去休息,然後便帶了李少朝與那鄭嵐來到書房之中,指了指凳子叫他二人坐下了,這才轉頭問身後的林敏慎道道:“他是你從盛都帶回來的工匠?”
林敏慎仔細地看了看鄭嵐那張被煙燎得黑漆漆的臉,不覺笑了,玩笑道:“許是有這麼一個,不過這臉上烏七八黑的,我也拿不準了。”
鄭嵐聞言忙用袖口抹了抹臉,將臉上的黑灰拭去了些,向林敏慎說道:“大人,是我,您不記得了嗎?我是那個主動要求跟您到江北來的!”
林敏慎強忍著笑,向阿麥點了點頭:“是有這麼一個和別人不一樣。”
阿麥淡淡笑了笑,笑問那鄭嵐道:“你為何要主動跟他到江北來,據我說知你們那些工匠大部分是被他擄來的。”
鄭嵐卻是未笑,一本正經地看著阿麥,鄭重答道:“因為只有江北才有韃子。元帥,突火槍可以剋制韃子騎兵!”
阿麥聽得心中一動,凝神看向鄭嵐。
李少朝聽了鄭嵐的話卻覺可笑,嘿嘿笑了兩聲,嘲道:“就你那突火槍?也就是聲音大點,嚇唬人還行,放十槍裡面有八槍不響,好容易放出去的那兩槍還不知道能不能飛到韃子面前,就是飛到了,連人家的鎧甲也射不穿!更別提那些在自己手裡就開花的,白白糟蹋了好竹子,用不幾次就廢了。”
鄭嵐不理會李少朝的唸叨,只目光灼灼地看向阿麥,聲音裡隱隱帶著些激動的戰慄,說道:“元帥!突火槍的槍管可以不用竹製的!”
李少朝奇道:“不用竹子那用什麼?”
鄭嵐一字一頓地答道:“可以用鐵製的!”
他聲音不大,卻字字如雷般炸在了阿麥的耳膜上,直把阿麥都定在了椅上沒了反應。李少朝沒覺察到阿麥的異樣,只一聽鄭嵐說還要用鐵便要急了,叫道:“你快省省吧!敗家玩意,你竹子糟蹋不夠還要來禍禍我那點鐵料!”
鄭嵐好容易能有個在阿麥面前說話的機會,怎肯輕易放過,雖聽李少朝喝斥卻也顧不上害怕,只盯著阿麥說道:“元帥,我來江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