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那姑娘可能會害怕。於是,我清了清嗓子,說道:“姑娘,你別怕,同是跌入井中人,相逢何必曾相識。這井雖偏,但我們只要撐住,總有人會來發現我們的。”
半晌,沒有回應。我試探著叫了幾聲“姑娘”,問道:“姑娘,你還好罷?”
又是許久,大約是終於反應過來了,那姑娘開口道:“這,這這裡可是浮華殿後的荒井?”
我點頭說是。那姑娘突然嗚嗚的哭起來,我知道她這幅樣子,多半是以為我們沒救了,為了讓她相信我們還是有救的,於是我咳了一聲,鄭重說道:“姑娘莫怕,我哥會來救我們的。”
她卻是哭的更厲害了,我只好繼續勸慰她說,“真的,我哥真的會來的!他要是發現我不見了,定然會將整個帝京翻個底朝天的,我們一定會再次看到太陽的。”
她止住了哭泣,抽搭了幾下,問我,“不知姐姐是哪一宮的?”
“哪一宮?”我笑了笑,心中想著師弟的事情是斷然不能外說的,於是便說道:“啊,我不是宮裡的,就是路過這裡,覺得這牆挺高的,翻著試試能不能翻進來,結果就掉井裡了。”
她已經完全止住了哭泣,想來是明白了“危機時刻哭泣沒有一點兒用處,只會白白消耗體力”這一道理。我深感欣慰,便繼續道:“不過我並沒有覺得自己就會死在這兒了,我哥我的朋友們一定會來找我。雖然他們可能會來的晚一些,但,我總得撐著試試啊,萬一就得救了呢?”
井中一片沉默。良久,她輕輕笑了一聲,堅定的聲音貼著井壁一路上傳,“對,萬一得救了呢。謝謝你,姑娘。” 。
我謙虛道:“同是淪落人,也算是有緣了。我哥他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這裡,好在還有你,我大概不會在他們到之前無聊死。倒是我該謝謝你了。” 。
她笑了笑,沒有再答話。
我同人在一起,一般是閒不住嘴的,便就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她時不時的同我搭幾句話,井中時光過起來,倒也算是飛速。
只是肚子不饒人。在肚子響了第三遍之後,我捂著肚子抱怨道:“好餓啊,出去了一定把我哥吃成乞丐!”又朝著井口喊了一嗓子,“有沒有人啊!”
雖說是喊,卻因了餓著肚子的緣故,聲音並不算大,估計連井口都傳不到。
“哎。。。。。。”暗自嘆了嘆,剛要說話。那姑娘突然出聲:“噓——你聽,外面好像有聲音。。。。。。”
我忙閉了嘴,倚在井壁上,連大氣兒都不敢喘一下。果真是有聲音遠遠傳來,卻離的很遠,在這井中聽到的只是像山中的蟲鳴那般,細小微弱。
正想同她說過會兒人近了再說時,身旁的姑娘突然扯著嗓子喊了起來:“救命啊!這裡有人!救命!”
喊了幾嗓子,發現我沒出聲兒,有些奇怪,“你怎麼不喊?”
我說:“他們離的那麼遠,喊了也聽不見!除非他們就在這破井十步之內,否則我們這麼深的地方,喊破喉嚨也沒人聽的見!半夜你被扔下來時,我還卡在半截裡,那時他們在井口說話,我才能勉強聽得到。現在算是在井底了,哪裡能聽到。不如等會兒人近了再喊,他們若真是來尋我們的,這一處一定會尋來的。”
我這話的最後一句,我不過是說與她聽的,我自己也不敢太過篤定我哥哥的智商和白秋倉邏輯聯想能力以及蕭歸寂的行動能力。
我是這麼想的,第一個發現我不見的,定然就是蕭歸寂了,我是從百里閣分堂出走的。走時留了字條給他,當時是想著怕他發現我偷偷出去問東問西的麻煩,所以紙條上只道:“吃撐了,太飽,睡不著,出去溜個灣。”
他發現我不見了,卻又那字條,應是不會太擔心,因此就得等到第二天才能意識到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