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料接觸到的那一霎,一道涼意就從後脊樑往上衝了起來。
陳恆痛苦的閉上眼睛,仰面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後。回頭揮手示意讓大力到自己身邊,然後鐵青著臉伸手給大力揉了揉被自己剛才打的臉頰,搞的大力一臉的迷惑。
“死老頭,要是切垮了怎麼辦?”大力也不傻,已經看出事情不那麼妙了,但他還是想給自己壯一下膽子。
陳恆突然非常認真的說“大力,其實有件事我一直瞞著你,薛少逃走的時候已經把公司裡能呼叫的錢都捲走了,你今天支出的一億五千萬是前段時間我以揭陽玉石協會的名義向銀行抵押得來的貸款,今天離最後還款期限還有五天。”
大力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徹底說不出話來了,陳恆在原地轉了一圈後苦笑著又道:“如果這筆錢我們還不上的話,你知道將會有多少我們曾經得罪過的人等著把大力珠寶撕碎嗎?”
“銀行的郭叔和老爸你不是好朋友嗎?”大力使勁的吞了一口唾沫想消化陳恆的意思。
陳恆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大力搖搖頭苦笑道:“這個世界有朋友存在嗎?當你有錢他們就會圍著你轉,等你沒錢的時候,你在他們面前甚至個連撿垃圾的都不如,這個淺顯的道理你難道直至今天還不明白嗎?”
大力無力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眼珠子滴流的亂轉,臉色漸漸漲成了豬肝的顏色,“不行,我現在就要去找那三個外鄉人。”大力一躍而起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在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說道。
嘩啦毛料被分成了兩瓣,空氣中傳遞著一絲凝重,誰都不願意第一個去拆破這個謎底,大力和陳恆也暫時停止了不休的爭論回過頭來。
“快,快去看看切面是個什麼情況。”
這個時候再去做別的什麼都沒有任何意義了,陳恆只是飽含深意地瞪了大力一眼就忙著去指揮眾人把毛料的切面洗淨。
所有的人都在忙碌,只有大力一個人孤伶伶的站在那裡像個傻子般痛苦地捂著臉嗚咽著。
老趙用顫抖著的手抹開切面上的石漿,身子震了一下,然後回過頭來夾雜著哭腔說道:“老闆,解,解垮了。”
“一刀下去就解垮了?不會,怎麼會這樣,不會的。。。。。。”
陳恆的身體搖晃了幾下,要不是後面有人扶著他差點就跌倒在了地上,老趙沒解過一千塊毛料也解過八百了,他說垮了就沒有必要再去證實了,陳恆根本就沒想到會有這種事情發生在他身上。
雖然說同行走冤家,但是他平時和各家大珠寶店的關係都很不錯,有時候還因為自己是玉石協會會長的身份經常做些江湖救急的事,串點貨給同行們,這幾年已經沒跟任何人結仇了。
可今天這塊白鹽沙皮賭石很顯而易見絕對是別人故意給大力下的套,究竟是什麼人這麼大膽呢?陳恆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老子要弄死那幾個人!”
大力猛地蹦了起來一拳砸在毛料上,瞬間毛料上便滲出了殷殷的鮮血滴落在翠翠蔥蔥的翡翠上,顯得格外刺目。
老李神色一滯,顯然是被大力說的狠話嚇住了,不自然的往後退了一步,陳恆看在眼裡微微搖了一下頭制止道:“把我的電話拿來,中寶協的王理事還在花都,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
大力愣了愣說道:“這個時候給什麼中寶協的人打電話呀,還不趕緊的把那幾個人控制起來。”
“你知道個屁!”
陳恆搶上一步從大力手中奪過電話說道:“既然是賭石的行家就應該遵照行內的規則,現在也只有中寶協的人能壓得住他們了,大力,你現在就去讓大膽把那幾個人住的地方監視起來,在王理事沒有返回揭陽前一定不准他們離開。”
中寶協全稱為“中國珠寶玉石首飾行業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