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但是,他們都是凌南天的親信心腹,也與小雅也相識多年,而小雅則是林依依的貼身丫環。
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小雅是不可能離開林依依的。
此時,他們倆人見小雅此等模樣策馬而來,狗娃與鐵牛的心頭,均是有種不祥之感。
他們倆人均是飛身躍馬,奔出城外,迎接小雅。
儘管小雅只是在呼喊著路洋,沒說別的事情,但是,大夥都明白了:凌南天肯定出事了。
“不好!三少爺果然出事了。孃的,老得率部打回微山湖去。”洪武本來之前在騰州的時候,就或多或少知道一點什麼事情的,但是,當時他沒太在意,又想到凌南天身邊還有三十名衛士,且以凌南天的智慧加上三十名衛士的勇狠,應該不會出什麼太大的問題。
此時,他見小雅策馬而來,又是渾身染血的,便驚駭地吼了一句,驀然明白慘劇終於發生。
他倏然轉身欲走下城樓,卻被路洋抓住了臂膊。
“總參謀長,你——”洪武回身欲罵路洋沒人情味,轉身之際,卻發現路洋已經淚流滿面了。
他怔怔地望著路洋,望著路洋眼的淚水不斷湧出,望著路洋滿是塵土的臉在漸漸發白,越來越蒼白。
他望著路洋的牙齒緊咬著上唇,似乎不想哭出聲來。
漸漸地,洪武的虎目也在發紅,也有一層薄霧罩在他的眼球上,慢慢地迷朦了他的眼睛,又化作顆顆淚珠,滑滴在他粗糙的臉上。
“撲通——嗚嗚嗚——南天——”劉英雙腿一軟,跪倒於城頭上,失聲而泣,額頭前傾,一把撲在城牆上,任由淚流。
她和路洋都是聰明人,剛才眼望小雅一身是血來此,便知凌南天真的出事了。
只是,劉英與路洋皆怕影響士氣,影響軍心,默默淚流,不敢吭聲,均是緊緊地捂著嘴巴,生怕哭出聲來。
“洪武——你給老聽著,我要回微山湖一趟。劉英,是我家三少爺很喜歡的一位姑娘,相信你也心有數。我走了之後,你要服從劉主任的指揮,好好管束各級軍官。這杆鐵槍,是我家三少爺的心愛之物,是疆場殺敵的寶物,我——暫時留給你用。將來,你還要給我家三少爺。”路洋鬆開洪武的手臂,抹抹臉上的淚水,哽咽著低聲地道。
“這——”洪武聞言,心頭大駭:路洋要走,這濟寧怎麼辦?
可是,他又說不下去了,他能勸路洋別走?
“弟兄們,聽好了,我走了之後,你們一定要服從劉主任的指揮,要聽從洪團長的號令。”路洋沒再理會洪武,轉過身來,環視前後左右的各級軍官,也看到他們的眼,全是含著淚花,便強忍著心頭的痠疼,還是顧全大局地說出一番話來。
然後,他抓起一柄輕機槍,拿了幾個彈匣,轉身跑下了城樓,飛身上馬,躍馬出城。
“南天——嗚嗚——對不起,對不起!我竟然不能去看你——因為我是共產黨員,我只能服從祖國大義,我只能服從全域性,我心永遠也有你,可是,我不能置濟寧於不顧,我不能拋棄祖國大業——你放心,終有一天,我會拿遊氏兄弟的人頭,來祭典你的在天之靈。”劉英也聽到了路洋所說的話,她艱難地站起身來,眼望路洋策馬出城,腦際間回放著自己與凌南天相遇相識的一幕幕鏡頭,心裡默默唸叨著,任由淚水嘩啦啦地流。
洪武則是蹲在了牆角處,雙手緊緊地捂著嘴巴,不敢向城下望去,他怕自己會忍不住追隨路洋走。
他的腦際間,也回放著在碭城與凌南天的相遇相識的組組鏡頭,那時,他只是一個俘虜兵,可凌南天待他猶如兄長一般親熱與照顧,讓這個從軍二十年卻無所收穫的漢心頭有了絲溫暖,隨著隊伍的不斷壯大,凌南天也不斷地提攜他,讓他由一個小排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