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不滿地嘟囔時,她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憂愁,宛如一個真心渴望得到他人讚揚的小女孩。感覺到她的不滿,探險隊的成員立刻戰戰兢兢地說道。
“畫得很好,雖然我看不到,但不用想也能夠知道,這將會是世界上最偉大的畫面!”
聽到這個回答,埃莉娜沒有立即表態,氣氛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叫人猜不出她的喜怒。
其他人或許也是不想放棄這個表現自己的好機會,連忙向前攀爬了幾步,諂媚地附和道。
“這偉大的畫作簡直是集古典藝術和現代藝術之大成啊!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當代畫家沒有一個人能夠比得上您。”
被挖空的眼眶裡盈滿了濃稠的血液,像晃動的紅酒杯,不小心就會溢位,這些人仰著頭顱,期盼著可以討到埃莉娜的歡心。
很顯然,他們揣測失敗了。
埃莉娜深惡痛絕的是那些表面的虛偽和做作,明明什麼都看不見,還能毫無負擔地說出那些話。這些人不但眼睛瞎了,心也跟著盲了,看來在現實世界裡也經常如此,嘴上說一套,心裡想一套。
更何況埃莉娜很清楚,這些人在嘴巴上對她的誇獎,都會在心裡都會轉化為對她的咒罵。
“噢?你們真的是這樣想的嗎?”
那幾個發了言的人立即點頭如搗蒜,晚一秒都是對自己的不尊重。
“那就讓我來聽聽你們的真心話吧。”
埃莉娜話音剛落,那人便不受控制地自說自話了起來。
“呵呵,叫瞎子來評畫,沒點毛病的人是幹不出這事來的,黑心黑肺的人能畫出什麼美好的畫面出來。”
“瘋子,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自己在這裡不好過,還拉著我們一起下水。”
“可憐蟲,婊子%¥&&(@%*)……)”
在幾句吐槽後,緊接而來的是一大串的無法過審的髒話。
埃莉娜的臉上沒有什麼不高興的表情,相反,她的笑容變得越來越大了。
那人明顯未曾預料,自己的真實情感竟會以這種方式暴露無遺。他本能地想伸手捂住嘴巴,企圖遏制這如野馬脫韁般失控的局面。然而,事態已演進至此,豈容他輕易扭轉?
埃莉娜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意圖,動作迅捷,一聲脆響,他的雙手已被巧妙地扭斷,失去了支撐力,無力地垂在身體兩側,再也無法動彈。
“哈哈哈哈哈哈哈——”
“真不好意思啊,一不小心就聽到了你的真心話了呢。”
“你說得不錯,我確實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讓我想想該怎麼獎勵你呢?”
埃莉娜端坐在主位上,雙手優雅地交叉在胸前,目光如冰刀般銳利,透過空氣彷彿能刺穿人的心臟。她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癱倒在地的那個人,對方瑟縮著身體,汗水浸透了衣衫,如同被霜打過的枯葉,完全不敢再有任何動靜。
整個大廳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只有埃莉娜那冰冷的目光和癱倒在地的人那微弱的呼吸聲在交織。空氣彷彿都凝固了,充滿了緊張與壓迫感,埃莉娜的眼神中沒有一絲憐憫,只有無盡的冷漠。
“既然你們覺得我的畫畫得好,那便儘自己的綿薄之力再為它增色幾分吧。”
在埃莉娜的操縱下,原本癱倒在地的人們受到無形的牽引,緩緩漂浮而起。隨後,他們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猛然推向牆壁,硬生生地鑲嵌其中,從原本鮮活的肉體變成了如油畫般逼真的畫像,表情仍舊保留著生前的恐懼。
這些畫像與城堡的古典風格大相徑庭,給城堡增添了一種詭異而陰森的氛圍。埃莉娜似乎對此頗為滿意,悠然地在壁畫前走來走去,欣賞著自己的傑作。隨著哀嚎和呻吟的聲音逐漸消失,城堡內部再次恢復了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