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想,她是否腦子少了根筋,才會不懂什麼叫埋怨。
後來他才慢慢明白,何靜婷不是沒有脾氣,只是對他的愛更多,即使在最後那一夜,仍不出惡言,仍給他祝福。是怎樣的一種愛,才能如此寬容?他這輩子還能遇到嗎?遇到了又能珍惜嗎?
“培毅,你好像快不要我了?”他不只人在遠方,語氣也很疏離,顏思嘉有種不祥預感,她費盡心力搶到的東西,居然這麼容易就飛走了?
“……你想要什麼禮物,我買給你,紐約有很多珠寶店。”他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想做點補償,聽說鑽石是女人最好的朋友,買了應該就沒錯吧?
剎那間,她的理智線斷掉了,很好,用這種方法敷衍她,他以為自己是哪根蔥啊?“你給我聽清楚,我想要多貴、多希罕的鑽石,都可以自己買,不用你施捨!你沒有時間就算了,我就不信全世界的男人都沒時間陪我!”
“思嘉……”電話結束通話了,他也沒再打回去,反正打回去也只是吵吵鬧鬧,浪費國際電話費不說,還要傷腦筋。好奇怪,來到紐約後,他幾乎忘了顏思嘉的存在,每天夢到的都是何靜婷,夢中的她安靜無語,只是淚流滿面,他到底該怎麼做才能找回她的笑容?若他回頭,她可還願意接受?自私怯懦如他,配得上這麼好的女人嗎?
不管怎樣,他真的很想念那段一起吃飯、一起看書的日子,那也許是他生命中最好的時光,當初他卻渾然不覺,而今卻在異鄉紅燈的街口,望著身旁空蕩的位子,忽然被回憶抓住,呼吸都覺困難。
靜婷,你好嗎?如果再見面,能請你給我一個微笑嗎?
八月初,徐培毅從美國回到臺灣,媒體似乎忘了有他這號人物,他暗自感謝最新熱門話題的主角,他才能成為不受注目的路人。
他在路邊買了東花,帶著來自紐約的禮物,開車來到顏思嘉的住處,差點忘了門牌是幾號,怎麼才出國一個多月,臺北的街道就不認得了?
顏思嘉開啟門,滿面詫異。“你怎麼來了?!”
“我想我該來看看你,我們已經一個多月沒見了。”他並不特別想念她,只是覺得該有所補償,至於兩人算什麼關係,他還沒有定論。
“你也記得啊,哈哈!”她真該感到榮幸,這個無心的男人還會數日子呢!
他送上玫瑰和禮盒,但她根本不想接受,他只得自己放到客廳桌上。女傭不在,屋內有點凌亂,桌上還有兩個杯子,似乎剛才有人來過?室內除了香水味,還有威上忌的味道,他覺得有點刺鼻,對這種混合氣息不太適應。
“你喝了酒?”瞧她整個人躺在沙發椅上,身穿黑色睡衣的嬌軀非常性感,但很奇妙的,他的心跳一點也沒加快。
“是啊,怎樣?我又沒懷孕,我想抽菸、喝酒甚至吸毒都行!”她聳聳肩,反正都決定要放棄了,還費什麼勁、演什麼戲呢?
“剛才我看到有個男人開車離開,好像是我認識的人?”他的視力和記憶力都極佳,一眼就認出,那是他昔日同學吳學瑞,看來他們又複合了,人生總是如此分分合合。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有資格質問我嗎?”她也不怕他探究,兩個人走到這一步,她什麼都豁出去了!
“我確實沒有資格,那麼……我們分手吧!”說出這句話,感覺是那麼自然,三年多了,初戀的光環也該減退了,迷戀的心更是早已平靜。
她冷笑一下,這傢伙居然比她提早說分手!笑話,他以為她會痴痴等他回頭嗎?“我們跟本沒在一起,哪來的分手?告訴你,一切都是我布的局,我就偏偏不讓你跟那女人結婚,不然你以為我幹麼吃飽撐著,花那麼大的功夫把你搶回來?”
“你……從你說懷孕那天起,就一直在對我說謊?”忽然間他看清楚了,其實她的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