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張掛在牆上的地圖。
在晌午日光的照射之下,地圖表面一層封膠泛著碎金似的光芒,讓諸夏七十二州省那令人髮指的遼闊疆域變得如夢似幻。
武悼從這地圖知道,自己應該是穿越了。
應該說自己早就穿越了。
但直到大病一場後的今天,宿慧才是突然覺醒。躺在床上一幅文縐縐模樣的武悼,花了不少時間才處理好了複雜混亂的交錯記憶,看起來他像是在無神發呆,無聊的抬頭盯著牆上的地圖。
這張地圖實在是有些夢幻了。
疆土遼闊到武悼不能呼吸!
當今天下國號諸夏,為諸夏240年,武悼腦中還記得書院先生傳授的知識,知曉諸夏240年,對應的是待教化的西夷眾歷,即西元1931年。
諸夏七十二州省,北至蘇武海,南至離州,東至瀛州,西至阿拉伯海,武德充沛至極!喊出的口號是諸夏天命,教化寰宇!
所以說,這個世界肯定有哪裡不對勁。
對比一下記憶,諸夏目前的各方面生活水平大約在前世的二十世紀末,但似乎並不存在核彈這樣的大殺器。由於諸夏的領土實在是太大了,大到了不得不分設金陵和北薇兩個超大行政中心來分管南北事宜,而武悼一家的居地,就在雲州浦海內名為南塘的小鎮內。
今年武悼,字心卓,年十六,已完成諸夏的丙類課程,相當於前世的高中,渴望有朝一日進浦海市,繼續深造成為一位財閥和軍隊都熱烈歡迎的司械大人。
這是在武悼撞邪大病前的夢想道路。
也是諸夏眼下文武兩條道路中,年輕人最容易出人頭地,受廟堂諸公賞識,報效國家,實現抱負外加光宗耀祖的夢想道路。從武悼就讀的公立書院來看,許多同窗都不是這塊料,枯燥痛苦的學窗生活,讓年輕人過分旺盛的精力往往容易分心到其他方面。
先生夫子們也只管課堂上的事情。
武悼在整理好思緒過後表情已經是木然的了,兩世為人,他還是那個他。這一世,有父有母有親人,待他沒有苛責之處,那麼多年的朝夕相處不至於因為覺醒宿慧,而就沒了感情。
至於前世……
“呵,狗官。”
武悼望著諸夏地圖,忍不住輕笑一聲。
前塵過往之事已經成雲煙,感慨了一下還是老祖宗聰明,武悼啐罵過後也不再糾結於自己前世的粉身碎骨的結局,而是更為認真嚴肅的思索起了這個世界。
這個世界,似乎沒有看起來那麼正常。
諸夏非常努力爭氣,武德充沛。
對武悼本人來說,很有一種自己只是二本學渣,結果學校自己努力成了雙一流的落差感。至少在諸夏240年,天下大吉,風調雨順,只有諸夏的教化王師在毆打別人,不存在別人來抽諸夏的情況。
身為一個穿越者。
武悼並不想躺著,打算看看這個世界有沒有適合自己的位置,讓自己能夠發光發熱。
繼續深造當一個司械的夢想暫且保留,腦後有反骨的武悼總覺得集團世家有些不對味,給別人當狗是會被不可言狀的咒罵給殺死。而參軍更是要遠赴海外,直接面對不服教化的西夷人子彈,運氣不好可能報道當天就能進忠烈祠享用香火了。
文抄公?沒那個本事,就腦子裡記的那些東西,怕不是在諸夏才子面前丟人現眼。
去經商?你再硬也硬不過寶鈔局。
預言家?好像有點可取,但這個世界都成這樣了,腦子裡記的那些大事可能也不準。
況且,武悼已經想起來了。
“撞邪?我是燒糊塗了,還是當時真的看見了什麼。”
無端一股寒意從腳底竄起,順著脊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