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不是想,王明畢竟是你乾兒子嘛,就順便……他可以不給我面子,但總不能連你的面子都不給吧。”
馬河川不客氣道:“他要是給我面子,你還能坐上汾城的第一把交椅嗎?”似乎馬上想起了什麼,眼睛盯在陳安國臉上,用命令的口氣道:“你最好不要給我打什麼壞主意。”
陳安國怕了,陪著笑臉道:“馬主任,你這話是從哪兒說起呢。”
兩個人正說著話,王明卻突然敲門而入。這讓馬河川感到非常意外,急忙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道:“明子,你怎麼來了?是不是有什麼事兒?”
沒等王明說話,陳安國就很知趣地站了起來道:“那什麼,馬主任,你忙,我就不打擾了。”說著跟王明對視一眼,算是打了招呼,離開了。
一陣沉默後,馬河川親自將一杯水送到王明的手中,再次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給我說?那就說吧!我們……我們之間就不必那麼拘束了吧。”同時臉上也泛起了慈祥的笑容。
這位汾城的縣委常委、常務副縣長,身高不足一米七,留著寸頭的男人,並沒有馬上開口,而是一口一口地將馬河川交到手中的水呷了下去,將杯子放在茶几上,看著面前這位已經年近六旬的老人,帶著複雜的感情說了起來:
“我知道我勸不動你,但是今天我還是要告訴你,趕緊收手吧,不要再這樣鬥下去了,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他陳安國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最清楚,他遲早有一天會翻船。黨和國家是不會放過他這樣的人的。你這又是何必呢?難道你非要等到哪一天身敗名裂,你才……”
“夠了!”馬河川聽不下去了,感覺都整個人快要崩潰了。這種話王明已經不是第一次給他說了,他從來沒當回事,只是一笑了之,可是今天卻感覺那麼的刺耳,好像一道催命的符咒。
兩個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還是馬河川心中的柔情佔據了上方,在王明的肩膀上拍了拍,語重心長:“明子,我……剛才不該對你發火,對不起,我給你道歉。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有些具體情況,你可能不是很清楚,我也從來沒有給你說過。但是你要明白,我不給你說,也是為了你好,我是不想讓你也捲進來。我不想再次對不起你死去的母親……”
馬河川老淚縱橫,好像回憶起了一件久遠而又痛苦的事情。顯然,這件事情已經深深地觸動了內心最脆弱的靈魂。他的雙手在顫抖,兩眼空洞地地看著窗外。此時此刻,他的內心肯定是異常的悲涼。
王明握住了馬河川的顫抖的手,用幾近哀求的語氣問道:“你能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嗎?我爸爸究竟是誰?你為什麼一直不願意告訴我?”
馬河川將手從王明的手中抽出來,再次板下了臉道:“你這孩子怎麼回事?我不是已經給你說過了嗎。你爸爸是我的戰友,在你媽懷孕的時候就已經死了,死了,死了,你明白了嗎。”
王明卻能真切地感受到馬河川是在說謊,不依不饒繼續追問道:“我不信,我媽生前從來沒有說過我爸爸已經死了。你在騙我。”
馬河川火了,反問道:“那你媽有沒有說過你爸沒有死?”沉默了一會,嘆了口氣,語氣又變得慈祥了起來:“明子,你已經是奔四十的人了,現在也算是事業有成,再追究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呢。”
王明終於平靜了下來,卻忽然道:“對了,有件事,我得給你說了一下,這段時間,我老看見馬龍往大酒店那邊跑,好像跟……”畢竟是臆斷猜測,王明沒有把話說透。
“說下去!馬龍怎麼了?到底怎麼回事?”
馬龍是馬河川的二兒子,也是最不讓馬河川省心的一個兒子,整天遊手好閒,無所事事。馬河川給安排到鄉鎮,也不去上班,天天跟街上的一幫痞子混在一起,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