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她對石安有什麼念頭不成?嫣然瞧著花兒,花兒用手摸一下臉:“姐姐瞧著我做什麼?”
“我在想,你也不小了,今年十六了!”這話讓花兒的臉微微一紅:“姐姐說什麼我明白的,不過姑爺要去揚州,聽說揚州,有那許多的富商!”
這話已經昭然若揭了,嫣然抿唇一笑,瞧見有婆子領著一個婦人往裡面走,錯身而過時,那婦人往嫣然面上瞧去,笑容和善。
嫣然見她二十來歲,瞧這打扮也像新嫁不久,猜到她就是宿氏,即便程瑞如當日行徑讓嫣然傷心,但嫣然也不是個慣於遷怒於人的,見宿氏對自己微笑,嫣然也就淺淺一笑,接著就把臉轉過去,繼續往外面走。
“這位姑娘,就是那位鄭姑娘了,生的可真出色,又端莊又大方!”宿氏將要進到曾之賢上房時候,才對婆子這樣說了一句。婆子是曾之賢從侯府帶來的人,自然會向著嫣然,聽了這話就道:“那是,滿府的丫鬟,數她最出挑,就算那些一般人家的小姐,也比不上她的!”
一般人家的小姐?宿氏只當沒聽到婆子的話,見曾之賢已經迎出來,面上也就露出笑容迎上前去。要做賢妻,怎能不吃些苦頭?
宿氏前來,也是來送別曾之賢的,兩人說了幾句話,喝了一杯茶,宿氏也就告辭迴轉自家。剛進了宅子,丫鬟迎上來,宿氏問過家裡有些什麼事發生,曉得丈夫已經回來,急忙三步並做兩步往上房去,快要進到上房時候,停下腳步理一理自己的首飾頭面,這才掀起簾子。
程瑞如見妻子進來,對她點也點頭,依舊靠在窗前。成親兩個來月,要說挑錯,宿氏確實像她哥哥所說,一點錯也挑不出來。溫柔大方,對家事處置井井有條,甚至努力地去修補程瑞如和容畦石安等人的關係。這些程瑞如都瞧在眼裡,可是,終究意難平!如果,如果,那自己,就是這天下最幸福的人了!
“我去了一趟石府,石二奶奶瞧著不錯,還帶你好!”宿氏的聲音一向溫柔,程瑞如依舊淡淡地對她點頭:“多和他們來往總是好的!”
這樣的回答並沒讓宿氏有定點不悅,依舊道:“回來路上,我讓人給容叔叔送了秋衣,這快到秋日了,他又沒個嬸嬸,始終不大好!”
“別提小容!”程瑞如突然大叫起來,這讓宿氏的手微微有些顫抖,接著努力壓下,抬頭看著丈夫:“對不住,我……”
程瑞如平靜下來:“你沒錯,要有錯,錯的也是我,是我……”說著程瑞如又是長長嘆息,努力想把日子過的像平常人一樣,可是心告訴自己,做不到,做不到。看見宿氏的笑容,想起的卻是嫣然,聽到容畦被提起,想起的卻是容畦說過,他也喜歡嫣然,如果有一日,容畦娶了嫣然,那可怎麼辦?怎麼辦?
程瑞如覺得心裡這些念頭像野草一樣瘋長,可是自己,已經沒有反對的權利了,早就沒有了!程瑞如覺得頭有些疼,起身往裡面去:“我去躺一會!”
宿氏要服侍丈夫,程瑞如擺手不要,宿氏看著他的背影,這個七歲就和自己定親的男子,本該是自己一生不變的良人,可是造化弄人。宿氏想起今日瞧見的嫣然,雖然當時的她衣著簡樸,可也能瞧出那氣度不一樣,丈夫的一顆心,全在她的身上。宿氏不由摸下自己的臉,長長嘆息。
“嫣然,你瞧,不如你再去鄉下住幾個月?”鄭三嬸掀起簾子,見嫣然正帶著鄭小弟玩,走過去有些憂心忡忡地說。
“娘,您又聽到別人說什麼了?由他們去。”嫣然從鄭小弟嘴巴里把一個布老虎搶下來,捏捏弟弟的鼻子:“都四歲了,爹孃說了,轉過年就把你送去上學,還逮到什麼都往嘴裡塞!”
“姐姐,誰敢說你,我去打他們!”鄭小弟握著小拳頭對嫣然說,嫣然摸摸弟弟的頭:“調皮,你能打得過誰?”鄭小弟開始掰著手指頭數起來